江浸月面無表情,心里卻白眼直翻。
三句不離她,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殺了她全家?
“我……”
江浸月剛準備出聲承認,話就被霍之庭接了過去:“是我讓保安先走開一會的,和浸月沒關系。”
至于后面的話,霍英沒有問,張宜雅不敢問,江浸月不想問,但大家心知肚明,唯獨霍齡珊一臉懵懂:“走開干什么?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成人的世界突然沉默。
霍英面色黑沉,用力說道:“食飯。”
福臨門的行政主廚羅先生是霍家來海城發展時,特意從香城一并帶來,白粵美食太史家宴的第三十代傳人,廣澳一帶的名廚都師出羅家。
盡管每人背后都有一位專屬侍應生,但霍之庭還是親自為江端月夾菜挑刺。
“嘗嘗這個。”
他體貼地夾了塊脆皮雞放到江浸月骨碟中。
“福臨門的經典名菜,用料考究,入口即化。”
江端月似嬌似嗔道:“之庭,太油了。公演還有兩天,我在只能清淡飲食。”
“呀,我怎么糊涂了,這清遠鳳中凰高溫淋油200次,你的確不適合吃。”
兩人對話如同愛意正濃的小情侶,完全不把正牌太太放在眼里。
悶頭吃飯的江浸月像是日某劇中“熟睡的丈夫”般無動于衷。
直到她眼皮子底下多出一塊脆皮雞。
“這個給你吃。”看似是好姐妹,實則江端月眉宇間充斥著傲慢的嘲弄,
“我妹妹什么都吃,每頓都吃很多,很好養活。”
像是找到了共同的話題,張宜雅高抬下巴證實道:“她剛嫁進霍家時,我還真沒見過上流圈里哪個名媛貴婦像她吃東西那么粗魯,出去還以為我們霍家苛刻她,沒給她飯吃。”
嘴里嚼著臘味乳豬肉,江浸月只當沒聽見,繼續夾菜吃飯,只不過把江端月施舍給她那塊脆皮雞撥出碗碟。
二手菜,嫌臟!
這一桌人,沒過過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當年陳彧母親陳陽雪意外去世后,為了不分離,陳彧帶著她們逃出福利院,從此三人相依為命。
一個十歲一個五歲一個兩歲。
最餓的時候,她帶著小妹連飯都要過。
所以她很早就明白一個道理——
吃飽了才能撐得久。
不管別人怎么說,飯還是要吃的。
無趣是應對嘲諷最好的辦法。
飯桌上很快就對她失去了興趣,江浸月趁機離開喘口氣,事實上誰會在乎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寒露深秋,頂樓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江浸月找了處幽靜隱蔽的角落。
她從風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煙,熟練抽出一支,含在雙唇間,打火機點燃,瞬間照亮了她乖巧干凈的臉。
這一幕完全顛覆了霍太太給大眾的印象。
也讓她身邊的黑影震驚。
“你什么時候學會抽煙的?”
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不期而至,不等江浸月反應過來,嘴唇間還未點燃的煙被奪走。
側目對上狹眸,江浸月有股被抓包的羞恥感,臉頰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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