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明明可以的。
她明明可以考上狀元,可前世她卻把這功名拱手讓了人,她對不起那位前輩的努力,她給女子抹黑了。
這一世,她絕對絕對不會再做那樣的蠢事。
她要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也要為天下女子揚名。前輩辛苦打通了這條青云路,她要再為這條路搭建一層穩穩的登云梯。
今年年底的鄉試,便是她第一場硬仗。
狂風蕭索席卷皇城每一枝每一葉,唯有雪白梨花滿樹滿樹開,沉甸甸壓在枝頭,有時候人從樹下走過去便會被打落滿肩積雪。
冬日漸深。
孟云莞先去林紅殿拜見了溫氏,又接連去了壽康宮和鳳儀殿,在三位長輩處各得了一朵金絲葵花,一只筆粽,一樽蟾蜍拜月的雕像。
分別寓意著“奪魁”“必中”“蟾宮折桂”。
宮門口,凌書澈一身喜慶的大紅色長袍,信心十足對孟云莞打氣,
“云莞妹妹,你是咱們上書房的門面,一定要拿個解元回來,讓周老頭看看你的厲害!”
“謝謝太子哥哥,我努力。”
她前世雖為孟阮考來了狀元,但畢竟過去了太久。
而且,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以自己的名義為自己考功名。說不緊張是假的。
長達七八天的集中鄉試,考生烏泱泱擠在一處,吃住環境都算不得好,考試期間如同上刑。
從考場出來那天,孟云莞腳下一軟,險些脫力。
紫葉遠遠看見她,沖上來扶住,十分心疼道,“姑娘辛苦了,姑娘,太子殿下在天香樓備了一桌酒宴,等著給姑娘慶祝呢。”
孟云莞蒼白的臉上忍不住一笑,“成績都沒出來呢,慶祝什么。”
“慶祝云莞妹妹順利考完了呀!”
凌書澈不知是從何處竄出來的,認真地說道,“不是只有考得好才值得慶祝,你的努力本身就值得被欽佩,被恭賀啊。”
先前送考那天,他要給孟云莞加油打氣。現在塵埃落定,他便想方設法哄她放平心態。
冬日寒冷,孟云莞的心卻因這份善意格外溫暖。
酒宴邀請了上書房的大半學子,連五歲的慶小郡王都被拐來了。
孟云莞掃視一圈,不見孟家四人。
見著孟云莞疑惑的眼神,凌書澈大喇喇往椅子上一靠,“是他們自己不來的,說淮南侯府家里事忙,走不開。”
孟云莞挑眉,“今日孟阮才考完,有何事要忙?”
誰知凌書澈石破天驚的一句話,
“你還不知道吧,你大哥根本沒去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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