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
孟長松快要氣暈過去了,他嘴唇直打哆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時候,孟楠給他倒了一杯茶,在他旁邊笑著說道,
“大伯父,您喝口茶順順氣,可別又咕咚一下暈過去了,不然傳出去,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幾個侄兒不孝,借此逼迫您呢。”
他笑著說了這話,眼中哪還有對孟長松的半點尊敬?只有不動聲色的算計和冷漠。
一口茶水梗在孟長松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他緊緊攥住桌角,只得打消了裝暈的念頭,半晌,從齒縫里擠出一句,“那錢早就用完了!”
孟阮云淡風輕地,“既然長房把我們二房的錢用完了,那就由伯父您再把這錢補上就是。”
孟長松,“”
他捂著胸口,覺得心肝都在一陣一陣的疼,是真的快要暈過去了。
之前在紫宸殿他見侄子毫不猶豫就答應了聘禮,還以為他們是要用二房的錢出,弟弟征戰多年,二房賬目上是有錢財的,于是他也就順坡下驢答應了。
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打的這個主意!
怪不得,怪不得他們當時答應的一點都不心疼,敢情是想逼他拿錢!
可十幾年過去了,那撫恤金早就用完了,侯府大大小小的開支,人情往來,哪里還有閑錢?
硬的不行,他只能來軟的,“不是伯父不心疼你,阿阮,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艱難,你爹娘去的早,侯府全靠我們長房撐著,否則哪有你現今的好日子過?”
“那錢是真沒有了,花到侯府每一個人身上了,若是賬面有錢,伯父豈有藏著的道理?再者,這么多年也不是我掌家,當真是不知這些銀子的去向啊”
他有意無意地把孟阮的思維給帶偏了。
果不其然,孟阮聽完以后眉心一皺,“這些年一直是伯母掌家的,該不會,是伯母把錢貪了吧?”
孟長松停頓了一下,“誰知道呢。”
孟阮心里大致有數了,就算伯母沒貪這筆錢,但她日常采買和人情往來,肯定會往自己口袋里撈油水的,只是或多或少的問題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日進宮一趟吧。”
孟阮對孟雨棠說,“你是伯母的親女兒,你出面,伯母會聽你兩句的。”
孟雨棠笑得有些僵硬,接二連三這幾次,她的心被三兄弟傷得鮮血淋漓。
她覺得無論自己付出了多少,他們似乎都根本不領情似的,只是嘴上說著好聽罷了。
于是這回她也留了個心眼,“大哥有困難,雨棠自然是義不容辭。但我說過,我不希望大哥為了公主放棄前程。所以大哥若肯答應我繼續考科舉,我就幫你出面說情。”
孟阮猶豫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下,他很快就答應了,“可以,我考。”
“一為定。”
孟雨棠如釋重負,又恢復了那副好妹妹的模樣,“別等明日了,咱們今日就進宮去吧,正好,我也有些日子沒去給母親請安了。”
到了林紅殿。
溫氏終于聽明白了他們的來意,她坐在榻上,半晌,都沒有開口。
孟阮心里惴惴不安的,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于是拼命給孟雨棠打著眼色。
無奈,孟雨棠只得躊躇著,慢吞吞提醒了一句,“母親,該說的我和大哥都已經說完了,所以您是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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