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自動販賣機吐出能量棒,機械巡警邁著精準步伐巡邏,
偶有帶著懸浮寵物的行人走過,光塵在霓虹下浮動,勾勒出未來都市的繁華與冷感。
他思緒翻涌,復雜的神色在眼底流轉不定。
這里曾是他困在藍星時,夢寐以求想要回來的地方,可真的踏上這片土地,心頭卻沒有半分喜悅。
博瑞從工裝內袋摸出一張紙——那是當初凱特交給她的霍家軍申請表。
彼時拿到表的他,滿心都是歡喜與篤定,如今想來,那時的自己真是太過天真。
他的人生從來由不得自己,更談不上獨立——只因為他流著塞維斯家族的血。
即便母親早帶著他和妹妹脫離家族,血脈的羈絆也斷不了。
有些東西你不爭,不代表就能安穩度日,有權有勢者想要碾死一個人,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
博瑞攥著那張邊緣發皺的申請表,指腹反復摩挲著“霍家軍”三個燙金大字,腳步在街邊的陰影里越走越沉,目光也變得越來越堅定。
他的手掌緩緩收緊,那張申請表在指縫間被一點點揉成皺巴巴的紙團。
待掌心再次攤開時,細碎的紙屑從指縫滑落,乘著微風,輕飄飄地散入了空氣里。
左等右盼始終沒等來霍斯年的回應,安瀾心底的焦慮像潮水般越漲越高。
那份手記報告發出去已有數日,為了引軍部主動找上門,她還特意在兩個關鍵數據上動了手腳。
可直到現在,連軍部的影子都沒見著——這怎么可能?
他們不是一直急著攻克眼下的系統漏洞嗎?
若他們不來找她,她手里那兩個正確數據,又該如何作為籌碼遞出去?
安瀾在狹小的客廳里來回踱步,窗外偶爾傳來路人對她的謾罵聲,讓她猛地攥緊了拳頭。
自從專訪播出后,網暴愈演愈烈,她連拉開窗簾透氣都不敢。
令她想不到的是,就連繼母都不是月漓的親生母親。
安瀾看了眼裝飾豪華的臥室。
看來就連這個家,都很快不是她的了。
她自嘲一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長這么大,一直以來她都順風順水都,
長這么大,她向來順風順水。
憑著出眾的才貌與不俗的武魂天賦,何時不是眾星捧月?
如今落到這般狼狽境地,全是拜月漓所賜!
她抹掉眼淚,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既然霍斯年那邊指望不上,只能另想辦法了。
只見她點開光腦,點向一個標著星號的聯系人,待對面接通后,冷聲道:“你的要求我答應了,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光腦屏幕上只有一片模糊的暗影,看不清對方的樣貌,
只有一道低沉沙啞、像是經過電子處理的聲音傳來:“當然作數。但你要清楚,接受我的幫助,就得按我的規則來。”
安瀾攥緊掌心,咬著牙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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