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里傳來翻筆記本的沙沙聲，韓薇的聲音帶著篤定：“巧了，我們剛從師范大學挖來個數學系高才生，當年是省奧數亞軍，講課帶勁兒得很。你把地址發我，讓她明天下午過去試講？”

“不會吧？人家省奧數的亞軍會來你們這里教小學？”陳莫有些不信，這不是浪費人才嘛？

“嘿嘿，可見我們學校魅力大啊！”韓薇的聲音帶著笑意，“后悔沒留在這兒吧？”

“嗨，后悔有啥用，當時我沒有編制啊！”陳莫當時其實非常糾結，如果繼續留在實驗小學，他很有可能拿到編制，成為正式教師，可是他若留在那里，等同于選擇了韓薇。韓薇和江明鏡兩人他只能選一個，最終還是選擇了江明鏡。

“明天下午的時間我還不確定，這樣吧，等我確定好時間，再跟你聯系。”這個事情還沒有給陳蕓說好，試講的時間也必須由陳蕓來定才合適。

兩人在電話里聊了好半天，韓薇是副校長，工作比較忙，兩人最終只能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

沒錯，確實是兩人，以前江明鏡在，陳莫的心思全放在老婆身上，現在老婆走了，再遇上韓薇，他真的忍不住產生遐想。

韓薇比他小兩歲，今年已經三十八了，陳莫經常偷偷看她的朋友圈，韓薇還像二十多歲那時候一樣年輕漂亮。

“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還是趕緊去找曉璐。”陳莫被這番電話弄得心頭躁熱，他現在急需找地方泄泄火。

老城區的蟬鳴透過紗窗漫進來時，林曉璐正趴在陳莫肩頭，發梢纏著他襯衫的紐扣。

五把小提琴在墻角投下細長的影子，琴盒上的陽光隨著窗簾晃動，像極了她昨晚練《梁祝》時，琴弦震顫的光斑。

“給你個驚喜。”陳莫捏了捏她的臉頰，指尖沾著她剛涂的草莓味唇膏。

林曉璐的睫毛在他鎖骨上掃出癢意，聽見他說“報了最好的駕校班”，突然直起身，眼里的光比琴身還亮：“真的？”

林曉璐終于明白昨天陳莫問她的深意，毫無疑問，只要考取了駕照，陳莫肯定會給她買車的。

她興奮地轉身去床頭柜摸身份證時，睡裙的蝴蝶系帶松了半截，露出后頸淺淺的痣。

香吻落在唇角時，陳莫的手機突然在床單上震動。

屏幕上“薛俊利”三個字讓他動作一頓，林曉璐的指尖還停在他襯衫紐扣上，聽見他接電話時說“丁市長”，立刻識趣地往他懷里縮了縮，呼吸混著陽光的味道，輕輕拂過他的喉結。

“晚上七點有空嗎？”薛俊利的聲音帶著公式化的客氣，背景里隱約有茶杯碰撞的脆響。

陳莫瞥了眼墻上的掛鐘，時針剛過上午十一點，林曉璐正用腳尖勾他的拖鞋，鞋面上的蝴蝶刺繡蹭得他腳踝發癢。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