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從布行里出來,騾車都被塞了一半。
對于周月橋的掃貨行為,周慶都已經看麻了,每次想說什么都會被按下去,姐姐我行我素阻止不了,他干脆就老實的搬東西,搬東西,搬東西。
身后伙計笑開了花,這不知道哪來的姑娘可真是財大氣粗,一口氣就花了六兩銀子,東家知道了一定高興。
下一站自然是一條街上的油鋪了,家里的油不知用了多少年,吃起來一股子味兒。
雖然油鋪的油也算不上多好,顏色不夠清亮,油味也不夠重,但總歸沒聞到那股子怪味。
打了油又去了隔壁的雜貨鋪子,東西倒是挺多,一看似乎都用得上。
家里不但鍋碗瓢盆都得換新的,連筷子都得換新貨。
娘的梳子斷了齒,哥哥弟弟都是拿樹枝當發簪,小滿更是拿破布頭綁頭發,這都讓周月橋看不下去。
除此之外就是蠟燭,這個時代哪怕最是便宜的白蠟也得數十個銅板一根,所以農家基本都是用油燈,但蠟燭比起油燈來亮堂,周月橋不愿意熬壞眼睛,自然是買蠟燭的。
蠟燭買了就得買燭臺,她一想又挑了個小香爐,想著回去之后點點香料祛祛屋里的霉味,但她從京城帶來的香料貴重,自然舍不得浪費,轉身又去了香鋪。
她聞過之后挑了味梨水香,清甜雅致,又順帶買了瓶薔薇露。
“二姐,騾車都已經快塞不下了。”周慶一臉的麻木,他家二姐到底有多少銀子?地主老爺家都禁不住這么花啊,今兒他算是開眼了。
“這么快就塞不下了?”周月橋有些遺憾,覺得需要的東西還沒買全呢,怎么就塞不下了?有機會她一定得再打個大點的車廂。
但好在大部分已經都買了,少的下次來再添上就成。
“餓了嗎?我們去吃點東西,前面那家酒樓似乎不錯……”
周慶連忙搖頭,“別別別,那是鎮上最好的酒樓了,貴著呢,我們、我們吃碗素面就行。”
“早上吃過了面,中午還吃啊?也不嫌膩?”
“那可是白面做的,怎么會膩?”周慶撓了撓腦袋,“吃一輩子都不會膩的。”
周月橋笑了,“可是我不想吃了,既然不想去酒樓,那就去食肆吧,我看那家人多。”
她拉著弟弟就往街尾走去,沒想到她是進去了,周慶卻被里面一個伙計給攔了下來。
“周老三,你們怎么在這里?長眼睛了嗎,這里可是食肆,不是你們這種泥腿子能進來的!”
“馮三水?”周慶也把人給認了出來,這不就是馮家的大兒子嗎?
“什么馮三水!是馮淼!果然是鄉下人!”馮三水斜著眼睛看人,語氣輕蔑:“轉角有家賣餅子的,雜糧的一個銅板一個,吃得起嗎?哪偷來的衣服就以為自己是能來食肆吃飯的老爺了?泥腿子也敢來這里晃悠,來要飯嗎!”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