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周月橋把最近做好的手袋給整理了一番,最近做的大多數是比較普通的,只能算作低檔手袋,大約有七十多個,而綢緞繡花中檔的有四十多個。
毛皮的只有周月橋做的八個手袋,其中一個是小兔子玩偶的樣子,非常的可愛。
做手袋可比繡花省時省力的多,算一算已經過了十多天,在郡城一品樓定做的第一批花樣應該也差不多了,還得去一趟江寧拿定制好的銅鏡。
算算手邊的事情還挺多,還得防著大房……不,防著她爹作妖。
周月橋可不會覺得大房那邊拿到四兩半就會罷手,指不定憋著怎么壞呢,所以就讓來做工的娘子們幫著打聽一下大房定下的是哪家。
不出三天就有消息靈通的娘子打聽到了,是一位夫家姓徐的娘子,大房定下的姑娘在她娘家村子,她娘家還挺遠,一來一回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
“那戶人家確實有七個兄弟,那姑娘排第四,村里人都說那是有福氣的姑娘,以后肯定能多生男娃。”
對于這種從古至今以來重男輕女的現象周月橋也表示挺無奈的,而姑娘的價值竟然是因為能多生男娃,這何嘗不可悲?
“不過那姑娘人也不錯,勤快老實的,想求娶的人不少,但那戶人家家里窮啊,還指望著閨女出嫁的聘銀給家里兒子娶媳婦呢,當然把聘銀定的高高的。”
“那確實要十兩銀子?”
“哪能啊,一個鄉下姑娘又不是天仙,十兩銀子誰家敢娶?”徐娘子驚訝拿針的手都頓了一下,她直覺里面有事,“我讓我娘去打聽過了,要了六兩銀子跟一整匹棉布。”
“沒要銀鐲子?”
“不是大戶誰家下聘禮還給銀首飾的?而且那戶人家就是沖著周家來的,你們家現在又是收繡品又是收杏干又是收藕粉的,擺明了能賺銀子,還不是為著搭上你家的門路。”
周月橋有些詫異,怎么還跟她有關系呢?
“那就不知道大房跟我們家不對付?”
“這事說出去又不好聽,咱自己村子里知道,旁人又不清楚內里,人家沒打聽清楚也是有的。”
周月橋若有所思:“所以,是我那好大伯家打著我家的旗號去娶媳婦,又讓我爹出那所謂十兩銀子跟一對銀鐲子的聘禮,真是好打算啊。”
徐娘子倒吸一口氣,生出些同情心,“這都是什么人啊。”
鄒云娘也聽了個全程,眼睛瞪的大大的,滿臉的震驚,大概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操作。
“那爹……”
周月橋冷哼一聲,自然要讓他看清楚大房的算計了。
“那要不讓我娘去跟那家人說清楚?”
“可別。”周月橋搖了搖頭,“要是讓大房知道我們攪和了這樁婚事,那我們家可就永無寧日了。”
她可不是圣母,好好的日子不過要去管這種閑事,那人家兒子多就賣女兒,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徐娘子一想也是,現在是周家好了她們才能好,才能繼續賺銀子,要是被周家大房被攪的亂了套,那周二娘還能好好做買賣嗎?
“這事還望娘子替我保密,就當作不知道。”
“好好好,我保證不說出去一個字。”
這徐娘子瞧著也是謹慎的,否則也不會等別的娘子都走了才來找她說這事,否則傳出去又是一樁笑談。
周月橋把自己做的栗子餅送了徐娘子一碟子,徐娘子樂開了花,要知道周家吃食好,周二娘的手藝更好,她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
鄒云娘擔憂道:“二姐,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先把事情告訴娘,問問她的打算再說。”
當然這事也沒只告訴柳葉,而是把家里的兄妹都找了開了個小會。
初聽消息柳葉也是滿臉的錯愕,“他們、他們太過分了!怎么能做這樣-->>的事!”
周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誰說不是呢,打量著爹孝順就聯合起來,一次兩次,明的不成就來暗的,這是拿爹拿我們當冤大頭呢!”
周瑞也是皺緊了眉頭,沒人會喜歡被人騙,“一定要告訴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