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完了草又澆上水,周月橋去廚房里拿午食,今兒做了面條,一碗雞蛋面加兩顆小青菜,再擱點醬油就能吃的滿足。
她的那份自然加了辣醬,謝容也不怕,直辣的頭上都是汗,周月橋趁人不注意拿帕子給他擦了,倒是惹得人紅了臉,要不是場合不對她高低得逗兩句。
來做工的娘子們的午食是自己帶的干糧,或是住的近處的就自己回家吃些,周月橋都不拘著。
她沒包飯,十多個娘子的飯食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況且總不能她日日吃白的讓她們吃雜糧的吧?
周月橋一般也都是在廚房搬個凳子或是去正屋里坐下來慢慢吃飯,并不讓娘子們見到她吃些什么,但廚房里時不時冒出來的香味還是會讓她們羨慕。
雖說靠著周月橋的工錢,這些個娘子跟做繡活的都賺到了銀子,但賺多少也是有差別的,生活質量的改善也跟各家情況有關。
周月橋可沒精力還去照顧著她們的情緒跟家事。
吃完了午食謝容也沒多留,只說下午要去替人診脈,周月橋照例拿了些吃食塞給他,可惜不知他要來沒提前準備,否則她高低得做些南邊不常見的吃食。
謝容走了沒多久外頭有人敲門,鄒云娘正巧離得近了就去開門。
最近也不收什么東西了,村里人都知道周家院里都是做工的娘子,一般人也不會來打擾,否則有個什么壞人人家名聲可說不清。
“誰呀?”
鄒云娘打開門一瞧,竟然是鄒三叔家的老三。
“三堂哥?你怎么來了?”她以為是來找周慶的,便說:“慶哥兒不在家,要找他就去老宅子。”
“我不是來找他的。”邊說眼睛還邊往里面看,一點也不忌諱著滿院子的女人。
“這是我在河里摸的魚,你拿著給二娘給燉了,我記得她從小就喜歡吃魚。”
鄒云娘瞪大了眼睛也不敢接,見他這副樣子,又想起昨兒周慶跟她說過的話,頓時有不好的預感,連忙側了身子阻隔他的視線。
鄒云娘大著膽子道:“二姐不愛吃魚,你拿回去自個吃吧,家里都是娘子們不方便讓你進來,我就先關門了。”
她立馬就要關上門,鄒老三還不肯,推著門還想往里看,“你拿著,都是親戚的這有什么不行的。”
有個娘子聽見動靜看過來,“怎么了這是?好像是個男人的聲音?”
鄒云娘急了,用了大力氣才把門推上,飛快的插上門閂,也不顧外面的人拍門,對著院子里的人解釋道:“是我的親戚,來找慶哥兒的,我說不在還不相信呢。”
“怕不是外村人吧?”
“是……你也知道,人窮不窮的交的親戚是兩樣的。”
那娘子了然,怕不是什么遠的沒邊的親戚來打秋風吧?那來周家確實也不奇怪。
所以她也就沒在意,繼續手里的活計。
鄒云娘松了口氣,去找正在吃面的月橋,把事情一說,還覺得有些后怕,“二姐你可要當心。”
“我有什么好當心,難不成他還能當街強搶民女?只是這個鄒老三實在不是什么好人,一院子女人還敢往里鉆。”
周月橋搖了搖頭,“我聽大哥說最近外面偶爾會見到地痞無賴?”
“我也聽相公說了,這些無賴平日里偷雞摸狗的,大家也拿他們沒辦法,抓到了就是打罵一頓。”
“看來得想個辦法。”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這段時候家里的兩只狗崽子長大了些,小滿給他們取名叫大喜跟二喜,說這樣的名字聽著熱鬧喜慶。
訓狗得趁早,本來養著就是看家護院的,可不是光吃不干活賣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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