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橋隱隱有了猜測,周家勢弱就會被人欺,周瑞當時又是這樣的情況,都說笑貧不笑娼,在外的待遇可想而知。
“大哥恭恭敬敬做了兩年白工,洗衣掃地,喂雞喂鴨,還要……端屎端尿!結果兩年時間一到,羅家卻不肯好好教,活繼續做著,空閑時候就讓大哥刨木頭。”
周慶捏著手,越說心里越是冒火,仿佛回到了剛知曉這件事的時候,恨不得把羅家人都抓起來打一頓。
“羅家人說這是練木工的基本功,大哥就老老實實刨了整整一年年的木頭,結果根本不是這樣的!有一日大哥回家后不放心手邊的活就提前回去了,正好聽見羅家人的話,他們分明就是拿手藝吊著大哥給他們白做活,他們壓根不想教,舍不得一個能吃苦的長工跟周家的孝敬,簡直可惡!”
周月橋嘆了口氣,她就知道是這樣的。
雖然周瑞從來沒說過,但他是喜歡木工的,否則也做不出那樣的梳子跟木簪,估摸著是自己偷偷練的。
“后來大哥跟他們鬧翻了,他們竟然還有臉來我們家指責大哥的不是,那副嘴臉我現在都能想起來!”
周慶憋著火又不敢大聲說,著實難受,“現在他竟然還敢出來侮辱大哥,二姐,有沒有辦法能給他們一個教訓,給大哥出出氣?”
周月橋笑了笑,“sharen不過頭點地,鈍刀子割肉才是最痛苦的,這樣的人想讓他們難受太容易了。”
“要怎么做?”
周慶一臉虛心請教的表情,無論是做買賣還是做人,他跟他二姐一比還是差的遠了。
“韋家溝離杏花村應該挺遠的吧?”
“是挺遠的,走路過去得走一天呢。”
“下次貨郎來拿貨的時候,讓會去韋家溝附近的那些貨郎把咱家的大宅子,咱家的買賣以及跟羅家的關系都都宣揚出去。”
周慶滿腦袋問號,“為什么要這么做?”
“對于這種人來說,沒有什么比從前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人如今卻比自己好上千萬倍更難受的事了。”
周月橋幽幽一笑:“況且韋家溝的人知道羅家是什么德行嗎?”
周慶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我懂了!”
“你懂了就好。”
周月橋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她今兒也累了,了解清楚緣由后就回屋洗洗睡了,相信自己弟弟會辦好這事的。
從前的賬她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敢舞到她面前的,不給點顏色看看確實說不過去。
好在她大哥的腿是治好了,木匠不木匠的日后若是他還喜歡,請個人來教一教也成,反正也不指望這個吃飯。
這頭周瑞心情也不大好,羅家人的出現讓他想起了那三年。
衣角動了動,他低頭看去,是自家大閨女的小手正拉著自己的衣裳呢,他終于露出了笑意,抱起閨女逗弄起來,沒一會齊春紅也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個野菜窩窩在啃。
“你從前不是抱怨野菜窩窩難吃嗎?”
齊春紅微微一僵,咽下嘴里的窩窩,“雜糧面跟白面做的吃食可不是一個味兒,這野菜還是我去田里挑的最鮮嫩的一茬。”
說完又嫌棄道:“晚上也沒看你少吃我包的大包子。”
周瑞笑了一聲,繼續逗弄閨女,齊春紅吃完了窩窩湊過來,“一個丫頭片子有什么好逗的,-->>我問你,那爆米花的買賣就一定得給五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