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救我!快給錢啊啊我的手要斷了!”突然衛海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這車夫估計也會兩手,大漢子的下手也黑,也不知從哪找來的。
周鶯被奚落的罵罵咧咧,又不能真看著兒子被擰斷手,只能從懷里掏出兩個銅錢,“就兩個!”
那車夫瞪著眼睛一把拔下她頭上的簪子,上面綴著顆銀珠子,掂了掂,“勉強夠了,以后沒錢就別充大臉,還坐什么馬車,真是晦氣。”
車夫這才放過衛海,衛海腿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淚眼鼻涕抹了半張臉,周月橋嫌棄的偏過頭,太辣眼睛了。
周鶯見車夫離開心疼的捂著胸口,這次她可是把她壓箱底的銀釵給帶來了,那還是她生了兩個兒子才攢下的銀子偷偷買的,平時都不敢戴,怕被婆母罵,這回是第一次,可把她給美的,沒想到還沒過一天呢就沒了。
但她也不敢去找車夫要回來,只能沖著柳葉跟齊春紅罵,但也不敢正面來,畢竟他們家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周鶯還指望著撈好處呢,于是指桑罵槐。
柳葉脾氣軟,但齊春紅可不慣著她,跟著陰陽怪氣地,雖然陰陽的不夠有水平不能跟大宅子的女人比,但周月橋怕她一開口這個三姑聽不懂,到還不如讓齊春紅上呢。
這里兩個女人一番你來我往,那頭衛海總算是不再涕泗橫流了,覺著丟了人,把不肯付銀子的柳葉跟付銀子晚了的親娘都給記恨上了。
終于等到周老二回家,周鶯撲上去就是一頓哭訴,還說不明白,只喊著自己在嫂子那里受的委屈,周老二本就不是什么聰明的人,下意識就問:“大嫂給你氣受了?”
周月橋沒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三兩語就把事給說明白了。
周老二張口就喊了句:“柳娘,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
“就什么?”周月橋皮笑肉不笑的盯著自己爹,“沒銀子充什么大臉坐馬車,咱家沒起來之前娘去哪不都是走著去的?”
周老二頓時說不出話了。
“說起來三姑你們怎么突然來了?是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來了?你家是不是用了個幫工?二哥你糊涂啊!怎么能不用自家人去用外人呢!”周鶯痛心疾首,也顧不得車錢了,“我把你堂弟帶來就是為了幫忙的,什么人都不如自家人省心啊。”
雖說他們都對衛海這個人不大了解,但瞅著就是個偷奸耍滑的,村子里那么多老實人不用用這么個,他們家人又不是傻子……
哦,一直不堅定的周老二除外。
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這個家已經不是他說了算的。
周大滿板著張臉道:“我家不需要長工了。”
“把那人辭了,你堂弟可是個勤勞肯干能吃苦的,平日里給他一口飯吃就成。”周鶯張嘴就來,一臉篤定的看著周老二,“二哥,我可是你親妹妹,是不會害你的!”
“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就會害了爹一樣。”
“我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飯還多,你們都懂什么!這家產難道要送給外人不成?!”
周月橋捂嘴,“五娘,如今的鹽價多少了?我回來的時候短都不知道三姑家竟然如此富貴。”
周小滿咧嘴,“二姐那你可不知道,三姑家富貴歸富貴,回娘家可是從來兩手空空,連粒鹽都沒帶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