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世子,世子來平江坊,找郎君”
霎時間,陸昭寧的神情有了變化。
顧珩去平江坊作甚?
難道還是為了絕子藥一案?
“備馬車。”
陸父不明就里,世子去平江坊,昭寧這么緊張作甚?
不等他問個明白,陸昭寧就帶著阿蠻出門了。
平江坊。
這鋪子并不大,共兩間,外間較大,用來擺放貨物,一覽無余,每一件都是老板陳平江親手制作,從不假手于人。
只因是祖傳的機關手藝,不外傳。
內間是制作房,閑雜人等不得進入,陳平江幾乎日夜待在這兒,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趕制客人訂做的物件。
顧珩見到他時,此人兩眼烏青,面容削瘦,青衫布衣加身,甚寬松。
約莫二十五六的年紀,卻不見一絲年輕氣盛,身上攜著股暮氣沉沉的頹喪。
內間。
陳平江雖被護衛控制著,卻沒有畏懼。
他懶洋洋地挑眉。
“世子,您已經盤問我兩個時辰了。
“我說了,制做這些物件,絕無害人之心。您想查所有的畫押字據,這是不可能的,若沒有官府公文,我不能出賣客人的私隱。”
顧珩那俊美的臉上一派和氣,仿佛置身事外,舉止儒雅地喝著店里的粗茶,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陳平江,卻還是令人感到壓迫。
他身邊的護衛臉色肅穆,質問陳平江。
“平江坊的貨到底都賣給了誰?出貨如此隱蔽,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你若行助紂為虐之事,官府早晚查到你身上!”
陳平江低著頭笑。
“無可奉告。”
他話音剛落,又一名護衛走進來,對著顧珩恭聲道。
“世子,陸姑娘來了。”
陳平江倏然抬頭,下意識的緊張,沒有逃過顧珩的眼睛。
后者玉眸似寒星點點。
陸昭寧待在外間,瞧見顧珩從內間出來。
他今日穿著銀絲云錦袍,襯得他愈發的公子如玉,臉上依舊是平日慣有的病容,蒼白、虛弱。
陸昭寧躬身行禮,聽見他問。
“來此作甚。”
她抬眸望著他,嫣然一笑。
“今日花燈節,來邀世子同游。”
顧珩的眉頭輕皺了下。
他瞧著眼前的女子,豈不知,她匆匆前來,是為平江坊解圍。
本以為她會有什么聰明的法子。
結果,只是想著調虎離山么。
他或許是高看她了。
陸昭寧繼而道。
“請世子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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