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處置
顧珩看向屋外的夜色,語氣淡然。
“若母親您信得過我,那人,我來處置。”
顧母求之不得。
珩兒一向睿智,定有法子保全侯府的聲譽。
這之后,顧珩起身,對著顧母行晚輩禮,告退。
他帶走那行騙的庸醫,一同回到人境院。
后者見世子平易近人,以為他是個好脾氣、好說話的。
這一路,他沒少為自己爭辯。
“不瞞世子,我這也是頭一遭啊!若非家鄉遇上大水,窮得揭不開鍋,我也不至于騙人。
“而且那位夫人大出血,真不關我的事。
“求世子大發慈悲,饒了我吧!”
無論他怎么求饒,走在前面的顧珩都沒有反應。
押送他的護衛冷著臉,訓斥。
“閉上你的嘴!”
隨后,一行人到了聽雨軒。
這里原本是林婉晴所住的地方。
林婉晴搬走后,聽雨軒就暫時閑置了,除了白天有人過來清掃,其他時候都空無一人。
顧珩停在院中的梧桐樹下。
月影幢幢,落葉隨風而起。
顧珩負手而立,月白的衣袍微動,卻好似在狂風驟雨中獵獵作響。
他借著月光,看那粗糙的樹干,認真得像在鑒賞一幅名畫。
同時狀若漫不經心地,背對著那騙子,說。
“只有疼痛能讓人長教訓。”
那騙子沒聽明白。
“世子,我真是無辜的!”
顧珩不疾不徐地轉身,玉眸寧和、清冷。
“你犯下的事,侯府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得留下兩樣東西。一樣是你胡亂配藥的手,一樣是你那自己無法管教的舌。”
此話一出,那騙子頓時脊背發涼。
“什、什么”
顧珩一個抬手,就好似監斬官丟下令牌。
旋即,一名護衛劍出鞘。
寒光乍現!
香雪苑。
內室。
陸昭寧驀地從床上坐起身,素手挑開帳幔。
“方才是什么聲音?”
好端端的,怎會有哭嚎聲?
阿蠻就守在帳外,也聽見了。
“我去外面看看!”
不一會兒,阿蠻無果而歸。
“小姐,許是我們聽錯了吧,外面什么都沒有。”
陸昭寧不大放心。
剛才的聲響,絕非她的錯覺。
她下了床,親自出去查看。
剛走出香雪苑,就碰見顧珩從外面回來。
他是要進月華軒的,還未跨進院門。
見她出門,他腳步一頓。
同時,看向她的眼神,猶如一片深海,像是要把人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