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亞楠解釋說:“肖先生,因為我們不了解本地情況,什么行業最值得投資,我們很盲目,全靠政府官員的引導。所以,我們在剛來的時候,就想找一個本地人做我們的投資顧問。”
“可是,一直沒有物色到人選,或者說緣分還未到。想不到昨天遇到了你,我爺爺就決定讓你當我們投資顧問。肖先生,你意下如何?”
我捧著酒杯在手里,猶豫著遲遲沒有說話。
周亞楠看我再次沉思,又說:“是這樣,薪水是每月兩萬元,如果有項目落地,還會有可觀的獎金。”
我支棱起耳朵,感覺就跟聽錯了一樣。每月兩萬,是在神都賓館一年的工資!
我還真是動心了。
但我仍然表現得很淡然,問:“這個投資顧問有這么重要嗎?每月給兩萬塊錢的工作?”
“當然重要。我們在其它地方,有過失誤。有時候上億的資金因為考察論證不嚴謹,導致打了水漂。我們有這樣慘痛的教訓,所以就希望能有一個本地人給我們做投資顧問,以減少損失。”
“其實,我爺爺是打算給投資顧問五萬人民幣的,因為選擇了你,怕你認為是爺爺的特殊關照,再引起像昨晚被你拒絕的情況,就降到了月薪兩萬。”
這種好事還用考慮么?經她這么一解釋,我欣然答應了下來。
周老非常高興,立即舉起酒杯,說:“肖先生,從此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來,為你能夠加入我們圣豪集團干杯!”
他只是舉了舉杯,沒喝。周亞楠把酒杯放在唇邊,看著我說:“你們當地有句話,叫‘感情深,一口悶’,喝了吧?”
我看著她的杯子里還有小半杯,問:“你呢?”
“我若是不一口喝完,那不就是‘感情淺,舔一舔’么?”
我一聽,一仰頭,就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個一干二凈。
她竟然也是一飲而盡。
接下來的談話就隨便了許多,周亞楠說:“為了方便,你可以在神都賓館三樓辦公。當然,你如果不愿意來這里,還可以去其它酒店訂房間。”
我說:“行,那就在這里吧。”
他們自從來島城考察,就被市政府安排在了神都賓館,費用由政府負擔。
三樓的房間是神都賓館最豪華最高級的,是為了接待重要客人準備的。有時候市委市政府領導還在這里會見客人。
三樓有市委書記和市長的專用房間,他們有時候會在這里住一晚。
三樓的服務員都是專門培訓過的,而且,樓梯口還設有保安崗,外人不得進入。就是賓館的工作人員,未經允許,也不能隨便在三樓活動。
我在賓館工作了這么久,只進去了不過兩次。
適可而止,我沒有把一瓶紅酒喝完。其實,喝完也醉不了,可是我不能表現得如此沒有出息,讓這爺孫倆笑話。
吃完飯,周亞楠邀請我去樓上房間喝水。
因為去三樓,也是要從服務大廳上,在這里,我碰到了保衛科長付良友。
他看到我的時候,臉竟然扭了一下,看向了外面。
他是個勢利眼,墻頭草,我辭職了,立即就不認識了。本來我想上任總經理后,把他給換下來的。
現在吳經理繼續當總經理,他又嘚瑟起來了。
周亞楠和爺爺走在我的前面,周亞楠忽然停下,待我走到她身邊的時候,猛然抓住了我的胳膊,說:“你是不是喝多-->>了,走這么慢?”
這個時候,付良友的頭一下子轉了回來,就跟真的不認識我一樣瞪視著,流露出復雜的眼神。有詫異,有疑惑,更多的是不相信。
于是,他用手背使勁擦了擦眼睛,又看向我。這次好像是確定了,就邁開大步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