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則攬窗看著樓下輕笑:“聽說那姑娘是青陵富商姜玄恒之女,如今是蕭云州的未婚妻?”
沒聽到身邊的人說話,又道:
“不過,剛才那個是不是發簪?我瞧著就是發簪?發簪不是男女之間定情用的嘛?”
蕭璟昀眸色陰沉地看向酒樓門口,他確實沒想到會在此處碰到那女子,并且還是二人私下定情的時候。
果真不是個安分的女子,被云州明確拒絕后,自知姻緣無望,這才幾日又攀附了新人選?
仿佛是自自語,陸明則繼續碎碎念:
“不過話說回來,我猶記得祖母提起過,那婚約不是她和你之間的嘛?”
“你說什么?”蕭璟昀猛然回頭望著他。
“你不知道嗎?當初老王爺為了報恩姜玄恒援手北疆一事,為姜家請封,后來被姜老爺以無意朝堂為由拒絕了。
老王爺心里又過意不去,便給你和他女兒定了一樁姻緣,我祖母還以為你這么多年不成婚,就是為了等人家姑娘長大呢?原來竟然不是你啊?”
很詫異這事情好友竟然絲毫不知,在他冷然的目光里,陸明則繼續說出知道的事情:
“祖母總是念叨著,說你老大不小的年紀,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還以為你知道有未婚妻一事,給妻子守節呢!”
陸明則每說一句,蕭璟昀的臉色越難看,眉眼濃稠,眼底深處壓抑翻滾。
而對此恍若未聞的陸明則還在繼續絮叨:“也不知道中間出了什么岔子,莫不是老王爺后來又覺得你年紀大配不上人家姑娘?
也是,你如今都高齡二十六了,在十六年前,人家姑娘好像才兩歲吧?你那時都十歲了,嘖嘖嘖,真算起來還就是老牛吃嫩草!”
齊山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他仿佛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周圍的氣息仿佛被冬日的冰雪掠過一般,冰冷刺骨,蕭璟昀握著窗欄的手指驟然收緊。
仿佛才察覺到他的不對一般,陸明則摸了摸鼻子詫異開口:
“莫不是…人家姑娘瞧不上你高齡,這才改嫁你那好侄子?”
見他依舊面如寒潭,陸明則總算收斂了,將話題終結再轉移道:
“此次科舉陛下十分看重,尤其科舉舞弊是萬不能發生,讀書人應當隸屬陛下門庭,這春闈還未開始,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拉幫結派了,陛下的意思,寒門學子可以多提拔。”
“自古以來,世族的學子遠比寒門學子多,本來也是資源問題,不可避免的事情,雖然陛下設立了多處私塾扶持寒門學子讀書,但是并不是人人都有讀書的覺悟。”
蕭璟昀前陣子去江南視察,那邊更加重視讀書,所以這些年來,兩地科舉人數明顯不對等。
豪門望族已經有底蘊支撐,而寒門則獨木難支。
氏族數量龐大,皇室便會有所忌憚。
想到方才的事情,陸明則迫不及待地想和祖母分享,便放下茶盞道:
“總之陛下將此事看得很重,后面絕不是朝夕能改,我先回去和祖母聊一聊,有什么思路再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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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衿瑤送了姜敘笙回到懷柳街,站在門前看向掛著姜府的門匾二字,姜敘笙嘆息:
“若是你爹娘還在,定然也要夸一句,我們姩姩長大了,也能擔起姜氏的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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