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惋惜沒有持續太久,男子聲音依舊清雋響起:
“糖梗!在嶺南和百越兩地生長的一種又名扶風蔗,其形,類似竹子的植物。
不同竹子的區別是,此物內部不中空,味道也是甜的,那里的百姓經常用來提取甜味。”
蕭璟昀說完,就見店主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奈地揮揮手讓人取下宮燈,恭敬地遞給姜衿瑤。
宮燈沉重,姜衿瑤還在猶豫好不好提著,卻被伸手先一步接過。
道謝后從人群離開,將身后的議論拋下不聞。
夜色深沉,姜衿瑤越發覺得累,剛要提出原路返回就聽耳邊冷峻的聲音響起:
“再返回就太遠了,馬車在前頭等著了,再行片刻就到了。”
此時已經戌時初,即將到夜禁時分,人流也在不知不覺中減少了,出了云萊巷,馬車果然在等候了。
齊山將踏腳凳搬下來,姜衿瑤一手抱著一路買來的東西,一手提起裙擺有些慌亂不穩地上了馬車。
蕭璟昀看著瘦小小的姑娘幾乎手腳并用的爬上去,唇角微卷,竟然也有些忍俊不禁。
見齊山在看著,便瞬間斂去了那一絲未揚起的笑意。
隨后拎著宮燈踏上馬車,車夫驅動離開。
馬車離開后,有值夜巡邏的人對身側的人道:
“我怎么覺得瞧見咱們蕭大人了呢?身邊怎么還護著個嬌弱的姑娘?”
另一人湊上來直接反駁,覺得不可能的事:
“看錯了吧?蕭大人身邊怎么可能會有姑娘?
即便有,那應該是他的侄女們吧?聽說他有好幾個侄女呢…”
“也許吧,不過那嬌弱的姑娘,首先排除蕭挽月…”
“那確實,我覺得蕭挽月強壯得可以一拳打死咱們好幾個,嬌弱和她可不沾…”
幾人的談話在夜里,被夜風吹散,消失不見。
今日起得早,又一整日繃著精神,此刻夜幕已深。
馬車緩緩行駛中,姜衿瑤酒意再次涌出,越發困頓,忽然脖頸處一陣酥麻,人就徹底昏睡過去。
將人送回去后,沒回王府,而是去了私宅。
齊山拿了一沓厚厚的信件進來稟告:“大人,寒舟寄信回來了。”
將一沓信件一一拆開,寒舟的字跡躍入眼前:
“姜氏有三子一女,二房姜玄恒膝下唯有一女姜氏衿瑤。
今春二月初六,當地知府欖春樓設宴給大人接風洗塵,其中有當地富紳作陪,姜家大房也隨同出席。
至于突然出現在大人房里的女子,確是姜玄恒之女姜衿瑤。
因姜家大老爺姜鴻遠想與京城貴人搭線,便將自家侄女送出。
大人吩咐的事情,屬下一一查驗過,姜玄恒名下的一些田產鋪子如今已經被瓜分所剩無幾。
姜鴻遠如今還在派人尋找姜姑娘下落,如今正準備舉家遷往京城,姜家三房已經有人先抵達京城了…”
蕭璟昀看完這些信件,眼底聚集的冷懨更加洶涌。
原來,她竟然是被族親設計陷害?
竟然不是帶著目的刻意接近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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