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衿瑤偏頭看向他,自然是微笑應了。
金陵春酒樓門前,濯知玙跟著蕭璟昀剛要進樓的步子止住了。
他被困在宮里多日,今日總算是出了宮。
今日陸明則攢局說為他接風去晦,剛來便瞥見不遠處的攤販前,站在一起的溫卿然和姜衿瑤。
伸手拽住了前面人的寬袍衣袖,示意他望過去,蕭璟昀抬眸就看到不遠處的二人。
能看出來他們之間很是熟絡,女子人比花嬌,說話時紅唇不自覺地揚著。
濕潤的水眸澄澈無波,與身旁之人相談甚歡,毫無防備疏離。
濯知玙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人道:
“聽宋世子說的,宋家在青陵郡時,與姜家關系還不錯,兩家子女自小就常有往來。
這位探花郎又是宋將軍的養子,又有青梅竹馬的情意,你說他倆能不能成…”
話落,蕭璟昀半握的拳頭驟然攥緊,眸底的情緒被壓抑著翻滾。
周身的氣息掠過,刺骨剮肉一般。
而身邊的濯知玙還在喋喋不休:“話說啊,我真覺得青梅竹馬特別好,知根知底的鄰家哥哥,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我若是個姑娘,都得愛上溫大人,長得好看又有才華,當初多少府邸的貴女想要榜下捉婿來著?”
蕭璟昀看著依舊談笑說話的二人,他鮮少有過的妒忌,此刻以一種難以明的異樣全部堆滿胸腔,久久不散。
而濯知玙一直沒聽見身旁人回答他,側目瞧過去,就見那漆黑如墨的眸子定定地望著不遠處的男女。
便僵硬地轉移了話題:“聽聞你要去川嶺賑災?何時出發?”
遠處的一行人已經去了別處閑逛,二人抬腳進了酒樓,陸明則和宋時瑾已經在等著了。
見二人進來,陸明則率先道:“明日你就要出發去川嶺,也不知幾時能回,今兒我們組個局為你踐行。”
宋時瑾接過話道:“聽陛下的意思是,國庫空虛不足,賑災需要大筆的銀子來支撐,若是從國庫撥款一層層下放出去,等到了災民手里都所剩無幾了,不知你可有應對的法子?”
“你們呢?可有想出來妥帖的法子?”
濯知玙身為醫者,幾乎不參與朝政參事,是以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陸明則聞嗤笑:“朝廷的這幫老蛀蟲,戶部侍郎一直在哭窮。
什么皇宮冷宮十年祭祀,行宮別苑狩獵圍場,都要修繕要銀子,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一般,陛下也被折磨得心煩。”
直接把問題丟給賑災的官員了,那意思就是你看著辦吧!
聽著他的話,濯知玙也明白了,陛下是為了圖清閑,直接將問題踢出去了。
“話說,你怎么突然想起來接了賑災這個爛攤子了?你沒看到朝廷里都沒有人愿意接手?”
宋時瑾捏著茶杯,偏頭看著自進來就沉默的男子。
他與蕭璟昀也是多年摯友了,自然也是了解他的脾性。
而陸明則挑眉笑著接過話:
“一共就兩個皇子,將此事交給誰都不合適,最后無奈只能踢給他嘍!”
如今兩位皇子已經成年,且母族勢力也不低,不管將此事給誰去做,都會助長出不必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