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的圖案繁復美麗,這般針法技藝,是楊姨娘的獨法技藝。
這類刺繡的荷包和帕子,是姜衿瑤自小用到大的,一直都是楊姨娘給她繡的。
看著熟悉的針腳刺繡,對著光影看去,姜衿瑤眸子里閃過不明情緒。
不過如今得知楊姨娘是安全的情況,那么此刻就需要先著手處理岑家的事情了。
讓翠縷去找何管事打探的消息也有著落,無非就是誰處于被動地位罷了。
紫蘇急匆匆進門,拿著一封信道:“姑娘,尹公子讓人遞了信過來。”
姜衿瑤不解,說好了給兩日考慮,這么快就有結果了?
見她疑惑,紫蘇笑道:“也許是尹公子也迫不及待想娶妻呢?咱們姑娘這般容色,誰不想娶呢?”
姜衿瑤抿唇沒說話,總覺得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將信展開,入目便是斟酌后而拒絕的話:
“姜姑娘,尹某對此實屬抱歉,仔細考慮后,還是覺得學業更重要。
且我堂堂七尺男兒,實是不想吃蹉來之食,更不愿以后功名在身卻被人嘲諷吃軟飯而得。
是以,前思后想,珍重思慮后,對姑娘道一聲抱歉,實在是尹某難以接受將來的贅婿身份,不好耽擱姑娘要事,便只能婉拒姑娘,愿姑娘再覓良人,攜手一生。”
見她面色越來越難看,翠縷不解,接過信件仔細看后才輕聲安慰她:
“姑娘,這事本來就是常人難以承受的,只能說尹公子還算坦蕩,至少先一步告知了咱們,若是真的到了功成名就那日再算后賬,倒是小人得志了…”
姜衿瑤自然也是明白的,只能說棋差一招罷了。
第二日,她繼續約見的那些學子亦或者青年才俊們,只是在約見十余位后,都在晚上考慮后給信拒絕,這時才讓她覺得好像哪里出了岔子?
因著姜鴻遠要她替嫁岑家的事情,憂慮多日,內藏心事便導致她多日難寢。
今日難得有了思路,但是夜里也睡得極其勉強。
在心里反復盤算接下來的岑家的事情,一直持續到戌時三刻,才迷蒙入睡。
房內依舊燃著她慣用的素荷香,只是今夜的香似乎是多了些別的味道,似乎是沉溺的很。
說不清道不明,仿佛,要將人勾入夢中。
時間一寸一寸流逝,簌芳庭的臥房里,燈火只留桌案上一盞,女子逐漸睡的深沉。
而隔壁宅邸的書房里,蕭璟昀手里捏著一本公文,飛快的批注后,捏了捏發硬的眉心,指骨逐步收緊。
須臾,隨手將公文和狼毫朱筆一同扔在桌案上,朱砂抹開幾道紅痕狼藉,在桌案上那般刺目顯眼。
起身開門,站在廊下看著烏云蔽日的天色,只有零星的光亮透過云層,仿佛要掙扎卻又無法破除阻礙…
“大人,夜深了,要備水嗎?”
齊山見他出來,忙迎上去。
“先不忙,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好。”
片刻后目光從云層收回,蕭璟昀留下這句話后,轉身又進了書房。
齊山不解,卻上前將門繼續關掩。
窗外烏云蔽月疏影婆娑起舞,投在窗柩上形成別樣的光影。
蕭璟昀站在書房,抬手轉了一把花架上的寶瓶,面前的書架開始移動,露出一道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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