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說得什么話，我不許您這么說。”

青蘭也蹲下來，“爺爺，咱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看看南邊的天空，是不是比北方的藍嗎。不是要嘗嘗南方的肉是不是比北方好吃嗎？你不能說走就走。”

青看聲音微微哽咽。

其他人跟著道：“是呀老爺子，你還要帶著我們一起去看看南方的天空，看看那自由飛翔的鳥兒呢。”

李相憐不懂醫術，但是看他喘這么厲害，焦急的扭頭喊道：“有沒有會大夫，來幫幫我們，缺少什么藥草我來想法子。”

“你會醫嗎？”

“你會嗎？”

劉壯已經在路邊攔截流民了，挨個挨個詢問，都擺擺手淡漠的離開了。

劉壯擦了眼淚心急如焚，這荒山野嶺的，去哪兒找大夫？

“你們別忙了。”老爺子緊緊拽著李相憐的手，“相憐。”

“爺爺，我在。”李相憐聲音哽咽，緊握著老爺子的手。

“青蘭。”

青蘭跟著道：“爺爺。”

“南方的天空我是看不到了，但是你們可以替我去看看南方的天空到底有多藍，替我去嘗嘗南方的肉，是不是比北方的好吃。逢年過節的，給我老爺子燒幾張紙，我就心滿意足了。”

老爺子說完猛然咳嗽起來，眾人都提著一顆心，看到他咳出鮮血來，更是驚恐了。

李母小聲抽泣，老爺子是村里的孤寡老人，無兒無女，但為人剛正不阿，十分善良。年輕的時候做幫著大家搶收。娶了個好吃懶做的媳婦，他是在是伺候不了了，就把人休了，一個人活了八十歲。

“爺爺，您說說話了，咱們休息一會兒。”李相憐扶著他。

老爺子望著她，“相憐，我這一輩子無拘無束，無兒無女，死了也不想困在坑里。你答應我，等我死后，就把我的骨灰灑在河里，讓我自由自在的隨著河流游走，逢年過節的時候就在河邊給我燒幾張紙，你能答應爺爺嗎？”

李相憐哭著點點頭，“好，我答應您。”

“好。”老爺子笑了，視線看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努力的記住每一個人，“你們要高興，爺爺去天堂享福了。這人間太苦了，我下輩子不想來了。但是你們不一樣，還要建設美好家園，你們要好好活著，知道嗎？”

劉壯等人擦著眼淚點點頭。

老爺子道：“都笑一笑，開心點。”

李相憐率先笑了，接著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老爺子就是在這樣的笑聲中離開了。

李相憐的心都凝固了，看到老爺子垂下去的手，輕聲喊道：“爺爺？”

“爺爺？”青蘭跟著呼喊。

劉壯哭著喊道：“爺爺！”

“大伯，大伯醒醒。”

老爺子交代完后事，在大家歡笑中離開了。

李相憐按照老爺子的吩咐，將他的骨灰灑在了河里，一群人站在河邊送老爺子最后一程。

離開的時候，一個個心情沉重，都沉默不語。

劉壯最難過，短短兩個月不到，村里就走了兩個人。自然老死的到還好，可他的父親，是為了救村民們而犧牲的……

他才十八歲，就沒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