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恍然大悟:“對對對,天子腳下,發生如此命案,咱們得快些報官還是我來趕車吧,去南衙的路我熟悉。”
月盈交出韁繩和馬鞭,抽身鉆回馬車,卻見秦未雨歪頭一倒。
蒹葭驚呼:“娘子!”
伸手去拽搖搖晃晃正要撞上車壁的秦未雨。
月盈一驚,跨步向前將人扶住:“娘子臉色好差。”
一摸秦未雨的臉頰,燙得不像話,見她嚇得瑟瑟發抖,急道:“得先送娘子回府。”
隨即命車夫在城門處停車,又吩咐車夫去車馬行賃匹快馬,前去南衙報信。知曉秦未雨不想同顧時逢扯上任何關系,月盈勒令車夫、蒹葭守口,只說娘子淋了冷雨受了風寒。
郎中開了幾幅桂枝湯,吩咐讓病人好生休養便提著藥匣離去。
秦未雨昏昏沉沉睡了兩日,第三日醒來,勉強打起精神下床。
陸硯修昨夜從皇城下值歸來曾來尋春閣探望,見妹妹夢囈不斷,病得糊涂,還以為她要養上好一陣才能出門。
誰知用過早飯,秦未雨竟到院里來尋他。
小廝引人入院,陸硯修抬頭往外看,將手上案冊擱回平頭條案。
門外四壁薜蘿,兩株粉玉蘭爭相競放,猶如枝頭綴雪,一派春意融融。
秦未雨手握紈扇站在階前,兩旁繞沏的蕓香草蔥郁可人,在她水綠的裙幅邊輕輕搖晃。
曦光柔照,小姑娘裊裊婷婷站在其間,與春色融為一體,美得像幅畫。
書房內外明暗強烈,她微微抬起下頜,拿紈扇遮擋頭頂的陽光,瞇著眼睛往書房內瞧。
待看清桌案后的陸硯修,欣然一笑,提裙而入:“阿兄”
陸硯修迎出來,見她小臉蒼白,虛扶住她的胳膊:“昨夜去看你,你病得人事不省,現下覺得如何?怎么不多養一養再出來?”
“只是風寒,不是什么要緊的病,發了熱便好了”她彎唇微笑。
茱萸要去沏茶,被她喚住:“姐姐別忙,我同阿兄說幾句話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