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沒有情趣的人,只有一腦門的仕途經濟,大談經世治民之道不過是為了更快地升遷罷了。
但他無意多說,順勢看向背向而坐的秦未雨。
她今日穿了條石榴紅的七破間裙,發髻上簪紅牡丹,襯得她模樣秾麗,不可方物。
方才畫舫行經街市人流稠密處,岸上就有年輕的郎君頻頻窺視,大膽些的,甚至還折下花枝拋入舟中,被她拾起轉頭便擲到了水里。
她懶懶坐在舟頭,一手支頤在膝頭,一手玩著臂彎的緋羅帔子,眺望遠處染織作坊猶如五彩晚霞的曬布。
“妹妹在看什么?”
船頭的女孩聞聲回眸,綿延的織錦彩綢作景,紅裙玉面,顏色鮮妍,漂亮得令人耀目。
秦未雨本在想兇肆之事,被他一喚,呆呆哦了一聲,慢慢綻開一朵笑:“噢沒什么,前面便是杜康橋,從那里拐進去便是成片的釀酒坊,酒坊為招外地來的客商,會命酒姬在河道兩岸設試飲臺,我們也去討口酒喝,淮陰的果酒甚是不錯,遇到好的,就買幾壇帶回長安慢慢喝”
盧書儀微訝:“白日縱酒,會不會不太好?而且一會兒我們要去開元寺”
“今日難得天公作美,對著這樣的大好風光小酌怡情一下多好?阿姐我的好阿姐”她蹬蹬跑過來,貼在盧書儀肩上撒嬌,“現在是櫻桃季,一會我們還可以去街邊小食鋪買奶酪櫻桃和櫻桃酥山,再配上一口酸甜可口的果子酒,想想都流口水”
盧書儀倒不是故意攔著,妹妹偶爾在院里對月小酌她也是知道的,私下喝一點也不妨礙什么,只是擔心兄長不喜。
她看向陸硯修:“知意說的也有道理,讓她喝點無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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