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曾大為贊嘆,說:“咱家娘子那是蜂蜜舌頭砂糖口,街口的碎催婆來了都得甘拜下風!”
袁氏聽得嗬嗬笑:“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倒不諂媚。”
秦未雨笑得坦蕩:“夫人不知,我夸人是有原則的,我從不夸不喜之人,夸則真心誠意,不能泛泛而夸,不能空中造閣,不能憑空捏造,更不能張冠李戴,夫人不覺諂媚,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真心?”
袁氏育有兩女,都已嫁出,兒子們各奔官途,冗務繁忙,兒媳們謹守本分,矜業侍奉,對她畢恭畢敬,婆媳之間雖和睦,卻并非無話不說,只有一個幺兒留在身邊,。
可兒郎大了,滿心都是玩樂,要他陪著說幾句體己話都難于登天。
茶會雅集倒是不少,但官家夫人們坐下來,三句不離丈夫兒子,順水推舟又說到仕途經濟,七拐八彎,免不得要她幫忙請國公府在官場上關照自家丈夫、兒婿。
她時而也為丈夫、兒子、女兒太爭氣而發愁。
“我真怕你下一句便要開始提你兄長的官秩升遷呢。”袁氏含笑打趣。
秦未雨搖頭:“男人要高官利祿,仕途順遂,女人求富室豪家,如意郎君,都要付出辛勤耕耘,靠旁門左道達成,德不配位,也是禍患所伏,正如十年前科考舞弊案那位吳生,已授翰林編纂,入吏部黃冊,每日如履薄冰唯恐露餡,后面仍因才疏智淺遭受質疑,最終招致殺身之禍,何苦來哉?況且,我阿兄不是會靠裙帶關系求升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