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松苦笑一聲,“王爺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家賊難防。”
“算了,不說這些了,王妃快些去休息吧,明日王爺或許就回來了。”
裴清珂沉默著沒有說話,見凌松扭頭要走,她趕忙攔住,“你今晚就在這好生歇著吧,別隨意挪動。”
“方才郎中也說了,你傷成這個樣子,最好不要再挪騰地方,以免傷勢加重。”
“這怎么能行?”
凌松趕忙拒絕,“王妃客氣,但奴才不能把王妃的好意義當真。若旁人瞧見了,這與理不合。”
“什么理不理的,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意這些小節?”
裴清珂瞪他一眼,態度難得強硬一回,“既然你還認我是王妃,就必須聽我的。”
“這里是偏房,就算真傳出去,也不會有人說什么,萬事還是你的身子最重要。”
說到這,裴清珂微微一笑,“你大可放寬心,我不光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也是為了沉香著想啊。”
“你二人兩情相悅,卻因為我而耽誤你們成婚,我心里對你們可是充滿了愧疚的。”
“倘若你為了救我再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以后該如何向沉香交代?即便她再是我的丫鬟,我也不能如此辜負她啊。”
“王妃客氣了。”
凌松一臉受寵若驚,他知道裴清珂人很好,卻也沒想到她對自己這么好。
不光讓自己留在偏房休息,還說出這么一番讓自己無法拒絕的話來,甚至還搬出沉香,這下凌松想拒絕都沒有理由了。
裴清珂又交代了幾句,等下人熬好藥之后,她親自看著凌松喝了下去,這才離開。
錦繡扶著裴清珂回了主院,“王妃,天不早了,快休息吧。”
“既然凌松侍衛說明日王爺會回來,想必王爺一定會回來的。等王爺回來之后,再告訴他今日刺客的事也不遲。”
裴清珂點點頭,透過銅鏡無意間一看,突然頓住了。
錦繡站在她身后幫她把頭上的各種頭飾拆下來,但錦繡只有一只手在忙碌,另一只手卻無力地垂了下去。
“錦繡,你怎么了?”
裴清珂目光一凝,趕忙轉過身來握住她的手。
錦繡卻往后退了一步,“沒什么,奴婢伺候王妃休息。”
“你還要瞞我?都什么時候了,還瞞著我?”
裴清珂站起身,這才發現錦繡的胳膊不知何時被砍了一刀,鮮血流得到處都是。
她一直沒喊痛,也沒說出這事來,剛才裴清珂忙著照顧凌松,忽略了她,這會子鮮血都凝固了。
“怎么傷成這個樣子?”
裴清珂嚇壞了,趕緊朝外吩咐人再去把郎中請來。
錦繡趕忙向裴清珂行禮,“王妃不必擔心,這只是一點小傷,敷點藥就沒事了,奴婢哪能讓王妃操心呢?奴婢爛命一條……”
“你不許說這種話!”
裴清珂疾厲色地瞪著她,“你雖然在這府上做奴婢,但你不能打從心底認為自己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