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金鑾殿的大門。
蕭北望那副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瞬間像是被風吹散了似的。
剛才還能徒手撕圣旨的手,此刻正軟綿綿地搭在林月疏的腰上。
且,越來越往下。
蕭北望半個身子都掛在林月疏身上,死沉死沉地全壓在了林月疏身上。
“咳咳……”
“月疏,本王頭暈……”
蕭北望把下巴擱在林月疏的頸窩處,溫熱的呼吸直往她領口里鉆。
林月疏渾身一僵,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咬牙切齒。
低聲說道:
“蕭北望,你給我站直了!”
“剛才在里面威脅皇帝的時候,你不是挺能耐嗎?”
“怎么一出門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林月疏伸手想把這塊牛皮糖從身上扒拉下來,但蕭北望卻順勢捉住她的手,不但沒松開,反而十指緊扣,在那掌心里輕輕撓了一下。
他又開始咳了。
“咳咳……月疏,本王頭暈……”
蕭北望修長的手,緊緊攥著林月疏的衣袖。
聲音軟糯。
哪里還有剛才在金鑾殿上威脅帝王的瘋批模樣?
活脫脫一個需要人疼的小嬌妻。
說完,他竟是厚顏無恥地又往林月疏懷里蹭了蹭,大半個身子都貼了上去。
那蒼白的臉頰,甚至還若有若無地蹭過林月疏的耳垂。
帶著一股子曖昧不清的撩撥。
林月疏:“……”
她深吸一口氣,忍住想給他過肩摔的沖動。
“王爺既然虛,那就別亂動手動腳。”
“本王沒動。”
蕭北望一臉無辜,那只手卻很誠實地在她腰間的軟肉上捏了一把。
“是你身上太暖和,本王這是在……取暖。”
林月疏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這哪里是取暖?
這分明就是在占便宜!
還是光明正大、仗著“有病”行兇!
偏偏這周圍都是宮里的侍衛太監,眾目睽睽之下,她總不能真把這位身嬌體弱的攝政王扔在地上。
“行。”
“你虛你有理。”
林月疏翻了個白眼,認命地攬住他的腰,充當起這根并不需要的人形拐杖。
兩人沿著宮道走了片刻。
林月疏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等等。”
“出宮的路在西邊,你這是往哪走?”
蕭北望腳步沒停,反而拉著她拐進了一條更加幽靜偏僻的甬道。
“誰說我們要出宮了?”
林月疏一愣,“剛才不是你說累了要回府嗎?”
蕭北望偏過頭,看著她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極盡溫柔的笑意:
“既然本王都已經在御前放話要娶你了。”
“有些流程,自然是要走的。”
林月疏一臉懵,“什么流程?”
“帶你去見見家長。”
蕭北望聲音很輕,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鄭重。
見家長?
見誰?
啊????
還沒等林月疏問出口,蕭北望已經帶著她,停在了一座略顯破敗卻格外幽靜的宮苑門前。
朱紅已經斑駁脫落的大門透著歲月的滄桑。
宮苑匾額上的三個字,字跡雖有些模糊,卻依舊可以分辨的出來。
長信宮。
蕭北望推開門,牽著林月疏的手,跨過了高高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