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手猛地站直,拍著胸脯保證:“頭兒放心!我帶‘獠牙小隊’去,保證把那片地皮掀過來,揪出搞鬼的人!”
楚風沒再多說,轉身去收拾行李。他沒注意到,鐵手領命離開時,蘇清顏站在走廊拐角,對著微型通訊器低語了一句:“鐵手,獠牙小隊,五人,明早六點,從內河偷渡。”
陳陽收到信息時,正在看老林送來的資料——鐵手的小隊以蠻力見長,慣用重型砍刀和改裝弩,最擅長近距離搏殺,卻對電子監控和隱蔽追蹤一竅不通。
“內河偷渡?”陳陽笑了笑,“倒是省了我們不少事。”
他對老林吩咐:“通知內河沿岸的‘水上人家’,就說有‘客人’要借道,讓他們‘好好招待’。記住,別用槍,用他們最擅長的法子。”
老林心領神會。那些常年在河上討生活的漁民,有的是辦法對付偷渡者——迷藥摻在水里,漁網藏在暗礁后,甚至不用流血,就能讓一隊壯漢悄無聲息地消失。
而此時的基地,鐵手正唾沫橫飛地給隊員們訓話:“到了海城,見人就查!不管是誰,只要敢擋路,直接砍了!”
沒人注意到,蘇清顏放在角落的水杯里,倒映著他們收拾裝備的身影。她輕輕攪動著杯子,眼底一片平靜。楚風走了,鐵手來了,這場循環往復的獵殺,還在繼續。
楚風乘坐的私人飛機起飛時,鐵手的小隊已悄悄登上了內河的貨船。一個往瑞士為錢奔忙,一個往海城送死,而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踩在陳陽和蘇清顏早已畫好的棋盤上。
內河的晨霧濃得像化不開的牛奶,貨船破開水面,悄無聲息地往海城方向駛。鐵手帶著五個隊員縮在貨艙角落,手里的砍刀在昏暗里泛著冷光。他時不時扒著艙門往外看,嘴里罵罵咧咧:“這破霧,什么時候散?”
隊員們沒接話,只覺得眼皮發沉——剛才喝的水似乎有點怪,甜絲絲的,現在渾身提不起勁。
“不對勁……”一個隊員剛想說什么,突然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鐵手猛地回頭,還沒反應過來,后頸就挨了一記悶棍。他踉蹌著轉身,看到幾個穿著蓑衣的漁民站在艙門口,手里拿著帶水的漁網,眼神平靜得像看幾尾待撈的魚。
“你們……”鐵手想揮刀,卻發現手臂重得像灌了鉛,喉嚨里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下一秒,漁網鋪天蓋地罩下來,帶著河泥的腥氣,將他死死裹住。
漁民們動作麻利,像拖牲口一樣把六個昏迷的人拖進貨船底部的暗艙。那里鋪著厚厚的水草,剛好能藏下這幾個人。一個老漁民蹲下來,摸了摸鐵手的脈搏,對旁邊的人說:“陳先生要活的,別弄死了。”
陳陽收到消息時,正在院子里打太極。老林的電話打過來,語氣帶著點輕松:“先生,‘獠牙’全兜住了,鐵手那小子還挺能扛,迷藥劑量加了一倍才放倒。”
“內河的痕跡處理干凈了?”陳陽收勢,接過李幼薇遞來的毛巾。
“放心,貨船已經掉頭往公海走了,暗艙做了防水,就算有人查,也只會以為是zousi的貨物。”老林頓了頓,“鐵手怎么辦?審嗎?”
陳陽擦了擦手,看著遠處晨霧漸散的河面:“不用。給楚風寄個‘禮物’。”
三天后,加勒比海基地收到一個包裹,收件人是暫代指揮的鐵手。蘇清顏當著其他頭目的面拆開,里面滾出一枚染血的金屬牌——是鐵手的身份銘牌,背面刻著獠牙小隊的隊徽。
沒有信,沒有留,只有這枚沾著河泥和暗紅色污漬的牌子。
指揮室里瞬間死寂。
有人忍不住開口:“影子、鷹眼、鐵手……這已經是第三個了。海城到底有什么?”
蘇清顏垂著眼,指尖輕輕摩挲著冰冷的銘牌,聲音平靜無波:“看來,那邊藏著能吃掉我們的猛獸。”
她的話像一塊石頭扔進水里,激起頭目的恐慌。沒人注意到,她轉身時,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楚風還在瑞士為錢焦頭爛額,而他留在國內的棋子,正一顆接一顆地被吃掉。這場圍獵,才剛剛顯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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