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贏若蕪第一次被贏恒責罰,她對自己將遭受的一切早有預料。
“果然這個家里,爸爸最喜歡的還是姐姐。”
贏景歡不懷好意的朝著贏若蕪露出一抹挑釁的笑。
喜歡?
這兩個字仿佛在瞬間撕開了一道疤,將血淋淋的真相再一次推到了贏若蕪眼前。
贏恒覬覦她。
他是害死母親的罪犯,現在,他又用同樣的手段在復刻牢籠。
贏若蕪低垂眼瞼,眼底的厭惡與憤怒被她藏得很好。
就如同這十幾年來一樣。
“可以不可以不打手心?”
贏若蕪眼尾發紅,聲音打著顫問贏恒。
“明天,西照還要和我約會”
她知道,表現得順從才能讓贏恒滿意。
一旦反抗,等待她的,將會是更加變本加厲的伎倆。
贏景歡的火上澆油,還有贏恒落在她身上粘稠滑膩的視線,都讓贏若蕪無比的惡心。
既然如此,那就都別好過。
白皙的頸上覆著曖昧的紅痕。
除了擦槍走火不小心留下的,還有贏若蕪刻意捏了一把故意添上去的。
一個謝西照,足夠贏景歡和贏恒發瘋。
“當然。爸爸不會打擾阿蕪和男朋友的約會。”
擦拭光滑的戒尺,是贏恒為贏若蕪準備的專屬刑具。
“記住這份痛,不要再犯錯。”
贏若蕪的胳膊被贏恒另一只手扣著,根本逃脫不了。
被熟悉的烈痛逼出的眼淚,正好落在贏恒揮動戒尺的手背。
滾燙的淚珠仿佛帶著魔力,贏若蕪小臂上整齊排列的三道青紫,總算讓贏恒強烈的占有欲得到滿足。
“好痛。”
火辣辣的痛感如潮水涌來,贏恒好心情的欣賞著贏若蕪因為疼痛而委屈的表情。
“阿蕪要乖,下次不要再惹爸爸生氣了。”
贏恒并不像展現給外界的冷淡矜持。
贏若蕪贏家小公主的形象深入人心,贏若蕪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做光鮮亮麗備受寵愛的繼承人,這是贏恒編織完美的謊。
從他真正意識到一朵美得渾然天成、不可方物的玫瑰正層層舒卷悄然盛放之時,贏若蕪就必須成為他的掌中之物。
但她的怯懦和悲傷,都只能屬于贏恒。
放下戒尺,贏恒噙著笑安撫哭得雙眼通紅的贏若蕪,輕聲說道:“晚安,阿蕪。”
贏若蕪聽懂了贏恒的外之意。
“晚安,爸爸。”乖巧的聲音帶著哭腔。
贏恒的手輕輕撫摸著贏若蕪的臉頰,臉上沒什么表情。
“熱牛奶在桌子上,記得喝。”
贏景歡瞪了一眼贏若蕪,踩著細高等贏恒離開,才咬牙切齒的說:“別以為你能贏。”
鬧劇結束,大廳里只留下贏若蕪。
她木著臉進了屋,冷冰冰的瞳孔漂浮起似有若無的疏離。
咔噠一聲。
贏若蕪反手鎖門,贏恒讓人準備的熱牛奶,被她一滴不剩倒進了洗手池。
腫起的瘀傷一跳一跳泛起痛,贏若蕪抬起頭。
鏡子里那張在贏恒面前柔弱低泣的臉龐,此刻平靜得像一汪死水。
她牽起嘴角,眼神卻像在審視一件令人作嘔的垃圾,恨意中混雜著極致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