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接了五位靈皇聯手一擊，秦玄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喉嚨里滿是腥甜的味道。他強行咽下第二口涌上來的鮮血，胸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受傷的內腑。

對面，五位血煞教的太上長老呈半圓形將他圍住，眼神冰冷，殺意毫不掩飾。他們看出了秦玄的棘手，也看出了他剛才那一下防御消耗巨大，絕不想給他任何喘息之機。

“殺！”

那矮胖暴戾的長老率先發難，他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整個人如同一頭發狂的蠻牛，帶著一股腥風直沖過來，一拳砸向秦玄的面門。拳頭上血光繚繞，隱隱形成一個猙獰的鬼頭，發出刺耳的尖嘯。

另外四人也沒閑著。血獄教主身影一晃，化作一道血影，悄無聲息地繞到秦玄側后方，五指成爪，直掏秦玄的后心，指尖烏黑，顯然帶有劇毒。那面容枯槁的長老則站在原地，口中念念有詞，揮動那面白骨幡，一道道灰黑色的怨魂沖擊波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專門攻擊神魂。剩下兩位，一個釋放出冰冷的寒氣，試圖凍結秦玄的動作，另一個則不斷彈出細如牛毛的血色毒針，專攻穴竅。

面對這來自四面八方的圍攻，秦玄的心沉到了谷底。他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十只手！混沌道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混元珠在他體內微微震顫，釋放出精純的混沌氣流，支撐著他幾乎要達到極限的身體。

不能退，也無路可退！

他眼神一厲，選擇了正面硬撼！對身后和側面的攻擊，他只能憑借混沌道基的強悍防御硬抗，將大部分精神和力量，都集中在了正面那矮胖長老的恐怖一拳上。

“歸墟！”

秦玄低吼一聲，右拳攜帶著那股萬物終結的寂滅意境，不閃不避，直直地迎了上去！

轟——！！！

雙拳碰撞，發出沉悶如雷的巨響。歸墟拳意霸道無比，瞬間就將那矮胖長老拳鋒上的血光鬼頭湮滅了大半。但那長老畢竟是靈皇境中的老牌強者，修為深厚，血煞之力更是詭異歹毒。一股狂暴的血色能量順著拳頭瘋狂涌入秦玄的經脈，肆意破壞。

秦玄悶哼一聲，嘴角再次溢出一絲鮮血，整條右臂一陣發麻。而與此同時，血獄教主的毒爪也狠狠抓在了他的后心！

嗤——！

包裹著秦玄身體的混沌氣流劇烈波動，發出了仿佛布帛被撕裂的聲音。那烏黑的指甲雖然沒能完全穿透混沌防御，但一股陰寒歹毒的勁力還是透了進來，讓秦玄后背一涼，一陣頭暈目眩之感襲來。是劇毒！

緊接著，怨魂沖擊波撞入他的識海，讓他神魂一陣刺痛；寒氣試圖凍結他的四肢，動作瞬間遲滯了半分；那無數血色毒針更是叮叮當當地打在他的護體氣流上，雖然大部分被擋住，但仍有兩根突破了防御，刺入了他的肩胛和大腿，帶來一陣麻癢和刺痛。

短短一個照面，秦玄便已多處負傷！

他身體踉蹌了一下，臉色蒼白如紙，氣息也變得紊亂起來。五位靈皇的圍攻，就像五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不行了！再加把勁！”血獄教主見狀，眼中閃過狂喜，攻擊更加狠辣。

秦玄咬緊牙關，憑借著堅韌的意志力強行穩住身形。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一個快要被打碎的沙袋，各處都在傳來劇痛。混沌道基雖然神異，但在如此高強度的攻擊下，修復的速度遠遠跟不上受傷的速度。

這樣下去，真的會死！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他想起了爺爺慕天明期待的眼神，想起了慕憐月溫柔的笑容，想起了周破軍和青玄衛兄弟們拼死作戰的身影……不，他不能倒在這里！

一股強烈的不甘和求生欲從心底爆發！他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他還要守護他們！

在這種極致的壓力下，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體內那原本有些滯澀的混沌氣流，在生死關頭仿佛被逼出了所有的潛力，運轉得更加流暢，更加深邃。他對“混元一氣”的理解，似乎又深了一層。

混元一氣，包容萬物，演化萬法……那是否也能演化、模擬對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