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緊隨其后的七殺,他那雙蘊含著撕裂力量的利爪,在距離秦玄身體尚有尺許距離時,便猛地感受到一股無法抗拒的、仿佛連時空都能歸于虛無的恐怖力量!
他前沖的身形驟然凝固!周身澎湃的靈皇巔峰靈力,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潰散!那精擅隱匿、足以扭曲光線與感知的身法,在這股絕對的“歸墟”之意面前,失去了所有效果!
他感覺自己不是在攻擊一個人,而是在沖向一個……終結的深淵!
“不可能!”七殺那古井無波的心境瞬間被無邊的驚駭與恐懼撕碎!他想要后退,想要逃離,但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在那股無形的湮滅力量下,從指尖開始,寸寸瓦解,化為飛灰!
“噗……呃……”他甚至發不出完整的慘叫,湮滅的趨勢順著手臂急速蔓延向軀干、頭顱!
直到此時,秦玄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平靜無波,如同幽深的古潭,倒映著七殺那因極致恐懼而扭曲、繼而快速湮滅的面容。
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沒有能量肆虐的沖擊。
僅僅是一指。
一位靈皇境巔峰、雙手沾滿同階強者鮮血的頂級殺手,連同他歹毒的戮魂針,就在這寂靜的月夜房間里,被無聲無息地徹底“抹除”,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從七殺破窗而入,到其徹底湮滅,整個過程,不超過一息時間。
房間內,重新恢復了寂靜。只有破碎的窗戶,證明著方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并非幻覺。
慕憐月還保持著前沖的姿勢,僵在原地,俏臉上毫無血色,美眸圓睜,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她看著那空空如也、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的前方,又看了看緩緩收指、氣息平穩如初的秦玄,大腦一片空白。
剛才那恐怖殺手帶來的死亡威脅是如此真實,讓她幾乎窒息。可就在她以為要面臨一場惡戰,甚至……更壞的結果時,玄他只是……只是那么隨意地一指……
一切,就都結束了?
那種輕描淡寫、掌控生死的絕對力量,再次深深沖擊著她的心靈。
秦玄站起身,走到慕憐月身邊,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和猶自帶著驚悸的眼神,心中閃過一絲疼惜。他伸出手,輕輕將她攬入懷中,溫暖醇厚的混沌靈力緩緩渡入,驅散她身體的冰冷和內心的恐懼。
“沒事了,憐月。”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一只不自量力的臭蟲而已,已經清理掉了。”
感受到他懷抱的溫暖和那令人安心的氣息,慕憐月緊繃的神經才驟然放松下來,身體微微發軟,靠在他懷里。她伸出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堅實的胸膛,聲音帶著一絲后怕的哽咽:“剛才……剛才我好怕……那針,那人的氣息,太可怕了……”
她不是怕死,她是怕失去他,怕自己成為他的拖累。
“傻丫頭,”秦玄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溫柔,“有我在,沒人能傷到你分毫。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一樣。”
他的話語中蘊含著絕對的自信與力量,讓慕憐月的心徹底安定下來。她在他懷里蹭了蹭,汲取著這份安全感,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美眸中雖然還殘留著一絲水汽,但已恢復了清明與堅定。
“玄,剛才那個人……是沖我們來的?是血煞魔宗的人?”她很快理清了思緒。
“嗯,應該是。靈皇巔峰,精擅ansha,身上有濃郁的血煞之氣,但又比尋常魔修更精于隱匿,是個專業的殺手。”秦玄點了點頭,眼神微冷,“看來,毀了那魔胎,果然捅了馬蜂窩。對方這是派人來試探,甚至想直接除掉我們。”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慕憐月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憂色。被一個擁有靈宗境強者的魔道大宗盯上,絕非小事。
秦玄嘴角卻勾起一抹傲然的弧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若敢再來,殺了便是。正好,我也想會一會那血煞魔宗的宗主,看看他有多少斤兩。”
他語氣平淡,卻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仿佛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道巨擘,在他眼中也不過是稍大一點的絆腳石。
“不過,此地不宜久留了。”秦玄看了一眼破碎的窗戶,“雖然動靜不大,但難免引起注意。我們即刻離開萬山城。”
“好。”慕憐月毫不猶豫地點頭。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秦玄揮手間便將破碎的窗戶恢復原狀,抹去了一切戰斗痕跡。隨后,他攬住慕憐月的纖腰,身形如同融入夜色的一縷輕煙,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客棧,消失在萬山城錯綜復雜的巷道陰影之中。
月光依舊清冷地灑在客棧房間的地板上,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只有那悄然離去的兩道身影,以及血煞魔宗即將收到的一位頂級殺手魂燈熄滅的消息,預示著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而經此一夜,慕憐月對秦玄的實力有了更深的認知,那份依賴與信任,也變得更加堅不可摧。她知道,前路或許更加兇險,但只要身邊有這個人在,她便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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