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地下……‘夜鶯’……好東西……”

“夜鶯”酒吧，很可能就是“凈土”藥劑流通的一個重要黑市節點！

事不宜遲，必須立刻行動。但酒吧這種地方，魚龍混雜，暗藏兇險，不適合大隊人馬進入，更不適合林小滿這樣氣質清冷顯眼的人。經過簡短商議，決定由陳默和劉凱（凱子）兩人偽裝潛入。陳默心思縝密，凱子經驗豐富且嗅覺靈敏，是追蹤和識破偽裝的最佳人選。林小滿和耗子（王浩）則在外圍策應，隨時準備接應。

夜幕降臨，老城區狹窄破舊的街道上霓虹閃爍，彌漫著廉價的香水、酒精和某種若有若無的腐敗氣息。按照凱子打聽到的線索，兩人七拐八繞，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堆滿垃圾桶的巷子盡頭，找到了一個向下延伸的、閃爍著曖昧粉紅色燈光的狹窄樓梯口。門口沒有任何招牌，只有一只銹跡斑斑的鐵質夜鶯剪影掛在墻上，透著一股詭異。

“就是這兒了。”凱子壓低聲音，用力嗅了嗅空氣，眉頭微皺，“味道很雜……煙、酒、劣質香水、汗臭……還有一股淡淡的、甜膩中帶著酸腐的怪味，跟那個藥劑殘留物的氣味有點像，但更淡，混雜在別的味道里。”

陳默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表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尋求刺激或是有特殊需求的普通年輕人。凱子則收斂起平日的銳利，眼神變得有些渾濁，更像一個混跡底層的常客。

兩人一前一后，走下陡峭的樓梯。一股混合著霉味、酒精和廉價熏香的濃烈氣味撲面而來。酒吧內部空間不大，燈光昏暗，煙霧繚繞。老舊的音響播放著節奏詭異的電子樂，形形色色的人影在卡座和吧臺間晃動，有眼神迷離的癮君子，有神色警惕的交易者，也有純粹來尋找刺激的男男女女，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墮落而危險的氛圍。

陳默強忍著不適，和凱子找了個角落的卡座坐下，點了兩杯最便宜的啤酒，暗中觀察著四周。凱子則像獵犬一樣，看似隨意地靠在沙發上，實則鼻翼微動，仔細分辨著空氣中每一絲可疑的氣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酒吧里充斥著各種交易和低語，但似乎并沒有明顯的藥劑交易發生。就在陳默有些焦躁時，凱子突然用腳輕輕碰了碰他，眼神示意吧臺方向。

只見一個穿著不起眼的灰色夾克、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子，正靠在吧臺最末端，看似在獨自喝酒，但手指卻在吧臺上以一種特定的節奏輕輕敲擊著。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花哨襯衫、眼神閃爍的年輕男子湊了過去，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花襯衫男子迅速將一個小巧的金屬管塞進鴨舌帽男子手中，同時接過一疊鈔票。

交易完成得極快，若非刻意觀察，幾乎難以察覺。

“就是那個戴帽子的！”凱子用極低的聲音說，“他身上的‘凈土’藥劑味最濃，雖然用了古龍水掩蓋，但逃不過我的鼻子。剛才交易的那個金屬管，味道更沖！”

目標鎖定！兩人按捺住激動，沒有立刻行動。打草驚蛇是下策，跟蹤找到源頭才是關鍵。

鴨舌帽男子交易完成后，并沒有停留，將金屬管小心地收好，壓了壓帽檐，起身便朝著酒吧后門走去。陳默和凱子對視一眼，留下酒錢，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穿過油膩的后廚和堆滿雜物的后院，鴨舌帽男子拐進了一條更加陰暗的小巷。陳默和凱子遠遠輟著，憑借凱子對氣味的鎖定和陳默的敏銳感知，始終沒有跟丟。

跟蹤持續了將近半小時，穿過大半個老城區，周圍的建筑越來越破敗，行人也越來越稀少。最終，鴨舌帽男子在一個掛著銹蝕鐵牌、大門緊閉的廢棄工廠前停了下來。鐵牌上，依稀可以辨認出“青禾生物科技研發中心”的字樣，但顯然已經廢棄多年，圍墻破損，雜草叢生。

青禾集團！果然是他們！

鴨舌帽男子警惕地四下張望了一番，然后走到工廠側面的一個破損的柵欄前，熟練地撥開偽裝用的藤蔓，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