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空落在最后,他聽到了身后傳來的破空聲,那是鬼爪撕裂空氣的聲音。
他顧不得形象,連滾帶爬地沖向岸邊。
噗嗤!
跑在最后面的一名赤陽宗弟子,半個身子剛探上懸崖,一只巨大的鬼爪便從下方的黑暗中沖出,精準地扣住了他的腰身。
“少主救我!”
那弟子絕望地伸出手,指尖距離烈陽空的腳后跟只有寸許。
烈陽空頭也沒回,甚至為了借力,腳后跟狠狠在那弟子的手上蹬了一腳,整個人借著反作用力撲上了岸。
“啊!”
那名弟子慘叫一聲,被鬼爪硬生生拖回了深淵,瞬間被翻滾的黑霧吞沒。
眾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每個人的后背都被冷汗浸透。
顧長風只覺得雙腿發軟,剛才那種在死亡邊緣跳舞的感覺,讓他此刻心臟還在劇烈狂跳。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妹妹,見顧青衣雖然臉色蒼白如紙,但并無大礙,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好險......”
顧青衣縮在哥哥懷里,大眼睛里滿是驚恐。
柳云哲站在崖邊,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襟,臉上再次掛上了那副溫潤的笑容,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從未發生過。
“可惜了。”
他看著深淵下方逐漸平息的火光,輕描淡寫地說道,
“烈陽少主那面赤炎盾,確是難得的精品。若非它自爆產生的純陽之力太過誘人,那些伴生靈也不會如此瘋狂。”
烈陽空此刻正癱在地上,披頭散發,狼狽不堪。
聽到這話,他猛地抬起頭,眼神怨毒地盯著柳云哲,胸口劇烈起伏:
“柳云哲!你少在這里說風涼話!若不是你逼迫,本少主怎會損失這等至寶!”
那是赤炎盾啊!
即便是對于底蘊深厚的赤陽宗來說,也是傷筋動骨的損失。
回去之后,父親定會重罰!
想到這里,烈陽空的心都在滴血。
“逼迫?”
柳云哲搖了搖頭,折扇輕搖,
“烈陽少主重了。若非那面盾牌,此刻你我早已成了那鬼爪下的亡魂。用一件死物換一條性命,這筆買賣,難道不劃算嗎?”
“你......”
烈陽空氣結,卻又無法反駁。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或許是因為赤炎盾自爆的余威尚未散盡,又或許是純陽之火與深淵陰氣產生了某種奇特的反應。
在那連接兩岸的鎖鏈橋中央,那盞原本散發著慘綠光芒的“鎮魂燈”下方,突然亮起了一抹耀眼的紅光。
那紅光起初微弱,隨即越來越亮,竟透出一股比剛才赤炎盾還要精純百倍的熾熱氣息!
連岸邊的眾人都感受到了那股熱浪。
顧長風下意識地護住妹妹,警惕地望去。
只見那紅光之中,懸浮著一顆拳頭大小的晶體。晶體通體赤紅,內部仿佛有一只迷你的三足金烏在展翅飛翔,周圍繚繞著九道肉眼可見的火焰道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大道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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