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白鬼掏出shouqiang朝天空放,接著就把黑洞洞的槍口指向陳九。
“開槍啊!黃皮zazhong!”刀疤臉狂笑著扯開衣襟,露出長滿胸毛的胸膛,“你們這些閹雞連殺只...”
陳九臉色霎變。在甘蔗園,監工胡安也是這么嘲笑著拿槍頂著他的頭。他后仰避開身前一側的刀鋒,隨即不再猶豫,轉輪槍的擊錘已然彈起。
“砰!”
第一發銅殼子彈從腰下位置射出,輕輕上挑,鉛彈撕裂眼前白鬼的腹腔。腕-->>關節已借勢上抬,第二發子彈穿透左側正欲揮刀的暴徒胸口。
“黃皮豬開槍了!”
“有槍!有槍!”
轉輪彈巢轉動時發出的清脆金屬聲,瞬間便被凄厲的慘叫聲淹沒。
后坐力震得腕骨陣陣發麻,陳九毫不停留,左手如同閃電般拂過擊錘。
這是他當初在從古巴逃亡金山的船上,自己瞎琢磨出來的土法子:用掌緣快速刮蹭擊錘,便能實現比尋常扣動扳機更快的速射。第二發子彈穿透左側那個暴徒胸膛的時候,第一具尸體傷口處噴涌而出的鮮血,才剛剛濺到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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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唔準就埋身打(就靠近打),梁伯講得果然冇錯。
滾燙的彈殼墜地,在臟兮兮的泥里沉沒。第三發子彈鉆進舉著槍還在震驚的白鬼喉結下方,那人中彈前眼里還滿是不可置信的傲慢,隨后又變成驚懼和憤怒,轟然倒地。
陳九的瞳孔里映著咆哮砍來的手和后面四散驚逃的人影,耳畔卻只剩下轉輪彈巢轉動的金屬摩擦聲......喀嗒、喀嗒,如同死神拍著巴掌索人性命。
第四槍打偏了。
子彈擦過逃跑者的肩胛,在窩棚簡易的木板墻上撕開裂口。陳九順勢旋身后仰,讓過一柄劈來的砍刀,第五發子彈在腋下的位置穿出,將偷襲者的心臟轟出血洞。飛濺的血沫潑灑,染了后面的白鬼滿頭滿臉,血腥混著火藥味在肺葉里炸開。
最后一發子彈射出,槍管抖得他幾乎握不準。陳九咬緊牙關,控制住手腕。
這一發盲射,又打偏了,卻恰好擊中了窩棚外墻檐下懸掛著的那盞油燈。“轟”的一聲爆響,燃燒的火雨傾瀉而下,將滿地流淌的血泊,映照得一片通亮。
陳九撐住濕滑的地面,剛才那記兇險的躲閃,讓他險些跌倒在地。手肘已經磨破了皮。
空彈殼還在空中旋轉著,尚未落地,陳九稍往后蹬了兩步,左手已如同穿花蝴蝶般飛快地動作起來,熟練地更換著danyao。六枚尚自發燙的銅彈殼,“叮叮當當”地落到地上。
角落里那幾個幸存的白人,逆著四散奔逃的人流,滿臉猙獰地咆哮,要沖上來將他碎尸萬段。陳九一邊用冰冷的目光死死盯住他們,一邊不慌不忙地將第六顆嶄新的子彈,穩穩壓進了轉輪的彈巢。
二十秒,六發子彈,四具尸體——這是他在逃亡旅途中日日夜夜換來的成績。
卡西米爾手中那根用粗鐵釬改制的簡陋武器,狠狠地捅穿了第二個企圖逃跑的白人的胸膛。這個先前藏在甘蔗園倉庫里的普通農具,此刻在他手中,已然化作了一柄催命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鮮活的生命。
梁伯的刀劃出寒光,此刻將第三個暴徒的手連肘斬斷。
“殺不得啊!殺不得啊!”
反應過來的陳永福的喊叫混在砍殺聲里。沒人理他。
一旁掏出隨身斧頭的會館打仔正一臉茫然地看著場間的混亂,腳步遲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阿萍和王氏那幾個女人,此刻也爆發出了驚人的勇氣。她們端起灶上那幾只滾燙的水壺,不由分說便朝著一個手持短刀、正欲撲向陳九的白鬼劈頭蓋臉地潑了過去,燙得那白鬼殺豬般地拼命嘶吼起來。
陳永福眼睜睜地看著身后竄出一個矮小的身影,端著一把鍍銀的燧發短槍,毫不猶豫地朝著白鬼臉上射擊。
這幾日跟著陳九出門,陳九都不允許小啞巴隨身帶槍,嫌那玩意兒揣在懷里鼓鼓囊囊的,太過扎眼。而且,小啞巴為了省事,總是喜歡提前將火藥和彈丸都裝填進槍膛,實在是危險得很。
一蓬耀眼的火花閃過,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槍響,濃烈的青煙瞬間彌漫開來。那個白鬼的半邊臉,立時便被打得稀巴爛,紅的白的,濺得到處都是。
小啞巴看也不看那倒地抽搐的尸體,隨手將那把打空了的短槍扔進了阿萍的懷里,又從腰間摸出兩把寒光閃閃的短刀,怒吼一聲,再次奮不顧身地沖了上去。他專挑那些白鬼的大腿下手,砍完一刀,便憑借著自己靈活矮小的身影迅速躲開,尋找下一個目標,再次出刀。
這只平日里沉默寡的小猴子,此刻那只僅存的獨眼里,竟是看不出半分的恐懼與波瀾,任憑滾燙的鮮血濺滿了他瘦小的身軀。
呢班……呢班都系咩人啊!陳永福在心中哀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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