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速奔馳的戰馬所帶來的巨大動能,遠非人力所能輕易抵擋。只聽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一名年輕的黑人兄弟膝蓋便被飛馳的馬蹄踏得粉碎,他慘叫著倒地。
另一名高舉盾牌的黑人,則連人帶盾牌-->>被狂奔的戰馬直接撞飛出數米之遠,重重摔在地上,口噴鮮血,生死不知。
卡西米爾目眥欲裂,他手中的長矛狠狠地捅進了一匹戰馬柔軟的腹部,滾燙的馬血如同噴泉般澆了他一身,讓他看起來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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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shouqiang分別建功,這讓馬斯的眼睛微微瞇起,他認出了陳九手里的危險鐵器。
這是威爾森公司生產的m1型轉輪shouqiang,雖然小巧但是一樣致命,最關鍵的是它的換彈速度遠勝自己手里的大口徑shouqiang,他調轉馬頭,直接撲向陳九,不能讓他這么射下去了!
馬斯縱馬越過地上的尸體,轉輪shouqiang穩穩地瞄準,一槍射出,陳九子彈打空的瞬間剛想脫出換彈,眼疾手快地避開。馬斯一槍打空,并不氣餒,右手沾染血漬的彎刀朝著陳九的頭顱揮去,眼看就要建功,陳九卻被身后的人一把拉出拽倒。
老辣的騎兵馬斯手腕一抖,原本劈向陳九的彎刀虛晃一招,騙過了那個沖上來救援的漢子的格擋,胯下戰馬則在他精湛的操控下人立而起,兩只前腿狠狠地踏向了那個剛剛救了陳九一命的瓊山漢子!
只聽“咔嚓”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脆響,那漢子的胸骨瞬間被鐵蹄踏得粉碎塌陷,整個人如同破麻袋般被深深踩進了泥濘的地面,口中鮮血狂噴,眼看是活不成了。
捕鯨廠的地面在馬蹄下迸裂,騎手已折損四人,但剩余補充進來的騎兵仍在切割捕鯨廠防線。
另一個黑人小組拉出來的繩索纏住兩匹戰馬,可更多攀爬進來的愛爾蘭人正吼叫著逼近。
馬斯終于看向陳九,露出陰冷的笑容,他精湛的控馬技術讓身下的巨獸擰轉,刀鋒精準挑飛了對方剛剛舉起的砍刀。
手腕旋轉,銀亮的刀鋒在空中劃過弧線就要斬下陳九的人頭。
小啞巴蜷在陳九背后,一直按耐在懷里包著油布的燧發短槍突然亮相,一槍打中馬腿。
失控的棕馬一聲嘶鳴,接著就要栽倒,騎手的馬刀擦過陳九耳際,削中半截耳垂,在耳朵下面劃開一道血線,半截肉孤零零得掛在耳朵上。
陳九一時被死亡臨近的虛無感勒令在原地,心臟驟縮。
小啞巴翻滾上前補刀,腰側卻被馬斯抽空放出的冷槍擦出血槽。陳九如夢初醒,暴喝著撲倒絡腮胡馬斯,兩人在泥漿中扭打。
耳垂斷裂的劇痛像一盆冰水澆醒了他的神經,血腥味混著對方口鼻噴出的氣息,把二十年忍辱壓成的戾氣全炸了出來。
他聽見自己喉管里滾出的低吼不像人聲,充滿了壓抑的憤怒。
馬斯剛剛從地上掙扎著爬起,還未站穩,便被如同瘋虎般的陳九狠狠撲倒!
兩人翻滾著,在泥漿中瘋狂地扭打、撕咬。
馬斯的右手被陳九用身體死死壓住,動彈不得,左手那柄沉重的馬刀也早已在先前的摔落中不知去向。
情急之下,他猛地抽出腰間隨身攜帶的格斗匕首,刺向陳九的心窩!
就在匕首即將刺入的瞬間,壓在他身上的陳九猛然側身躲過,同時屈起膝蓋,狠狠頂在了馬斯的小腹胯骨之處!劇痛讓馬斯悶哼一聲,陳九則趁此機會,左手五指成爪,閃電般摳向眼前這個“白鬼”的眼窩!
指甲深深剜進濕滑的眼珠子,那鉆心刺骨的劇痛讓身為悍匪的愛爾蘭人也無法忍受,他慘叫一聲,手中的匕首“哐當”脫手。
陳九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猛地翻身將馬斯死死壓制在身下,右肘朝著對方脆弱的喉結狠狠砸下。
然而馬斯卻在這生死關頭,猛地一偏頭,張開嘴用牙齒死死咬住了陳九砸落的小臂!尖銳的牙齒深深嵌入皮肉,劇痛難當!
冰冷的雨水早已將這片鹽堿地徹底泡成了一片血紅色的泥沼,兩人在其中翻滾搏殺,帶起的泥漿不斷糊住彼此的眼眶,模糊了視線。
那愛爾蘭人垂死反撲的力氣大得驚人,他雙腿如同鐵鉗一般,死死絞住陳九的腰腹,試圖憑借蠻力將陳九反壓在身下。
陳九的左手拇指毫不猶豫地再次插進對方那只已經受傷的眼眶,狠狠一摳,直接摳爆了馬斯的右眼球!
借著對方因劇痛而身體猛然松懈的瞬間,他掄起沾滿泥漿和鮮血的右拳,一拳又一拳,如同雨點般瘋狂地擊打在馬斯那不斷蠕動的喉結之上!
陳九太陽穴上的血管早已暴凸至駭人的紫紅色,頸側那道刀傷,也因為血壓的急劇增高,向外噴射出細細的血箭。
終于是擊碎了身下白鬼的脖頸。
馬斯在臨死前的一刻,身體猛地一僵,隨即徹底失禁,一股濃烈的尿騷味混合著內臟破裂后溢出的糞臭,迅速從他的褲管中彌漫開來。
陳九渾然不覺,依舊如同瘋魔一般,揮舞著早已失去力氣的拳頭,機械地捶打著身下那具漸漸冰冷的尸體,直到徹底脫力。
他愣愣地盯著眼前這具面目全非的死尸,眼神空洞。
直到小啞巴強忍著腰側的劇痛,艱難地爬到他的身邊,用那雙沾滿了泥水的小手,輕輕按住了他還在微微顫抖的手腕。
小小的喉嚨里,發出一陣壓抑的低沉嗚咽。
那聲音,終于是將陳九那游離在崩潰邊緣的心神,一點點拉回到了戰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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