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劍仙宗與靈鷲佛門并立西荒。
也是西荒修士眼中至高無上的兩大仙門。
而這兩大仙門無一例外,皆是西極至尊廣玄子親自創立。
第一代老祖真是還親手將一座山峰雕刻成了廣玄子的本相,坐落宗門,日夜受香火供奉。
而每當傍晚時分,玄劍仙宗的所有門徒都會聚集在石像下的練功廣場,修行打坐,希望能得到西極至尊的庇佑。
每日都會有一劍主前來此地,為他們講課,傳授劍道感悟。
不過。
今日卻是個例外。
三十六位劍主全部都被派出去執行任務,門內的普通弟子也只能自行修行。
一個其貌不揚的弟子對著西極至尊巨像叩拜,口中念念有詞。
“西極至尊保佑,西極至尊保佑。”
“讓弟子今日修行有所頓悟,登臨仙帝境。”
此一出,頓時引來一片嘲笑聲。
“三十年都沒入太乙境,還癡心妄想要登臨仙帝境?怕不是得西極至尊臨凡才行啊!”
“人啊,還是別肖想那些自己做不到的事兒。”
眾人你一我一語,將那家伙貶低的一文不值。
他臉色漲紅,剛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忽然瞧見天空似是裂開了一條口子。
一道青色的光束也垂直的落在西極至尊石像之上。
“這,這是……”
“是西極至尊臨凡了?”
“西極至尊真的臨凡了!”
那人激動的嚎叫道:“西極至尊聽見我的祈禱了!”
聽聞這話。
周圍眾人都是笑的前仰后合。
“屁的西極至尊臨凡,你別搞笑了你。”
“就算西極至尊真的臨凡,又怎么可能是因為你這個廢人?”
“誒誒,不對,你們等一下,石像上面似乎是真的有動靜。”
眾人這才止住笑聲。
朝著西極至尊石像的頭頂看去。
也是在這時,他們才看見石像的頭頂亮起青色光芒。
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青色的光芒愈發耀眼,甚至蓋過了西斜的太陽。
在道宗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
就見那道青色的光芒,直從天際落下,落在石像頭頂,穿過了石像的身軀,直至地底。
轟!
地面劇烈顫抖。
“臥槽?”
“西極至尊真的臨凡了?”
“臨凡個屁啊,這是有人來砸場子了!”
有人終于反應過來,那青色的光芒,根本不是至尊降臨的神光。
而是一道扯地連天的劍氣。
在他說出這話的瞬間,好似山峰一般的石像轟然炸開,七零八碎的碎石四下飛濺。
一些個來不及逃跑的倒霉蛋,當場被碎石掩埋,死的不能再死。
當然。
那些僥幸躲開的下場更慘。
原本萬里無云的天空,陡然變得更加明亮。
仔細去看,那竟是一柄柄散發著青色光芒的劍影。
放眼望去成千上萬,根本數不清個數,龐大的規模幾乎將整個玄劍仙宗籠罩在內。
“這是什么鬼東西?”
“看起來,似乎是某種劍陣!”
“劍陣?居然有人敢在我玄劍仙宗設劍陣,是不想活了嗎?”
“究竟是誰在我玄劍仙宗搗亂?有種站出來,別鬼鬼祟祟,藏頭露尾的!”
但也就在他們四下環顧,張口叫罵之際。
唰!
一道劍影從天邊墜落。
一個倒霉蛋被從頭到腳貫穿。
刺骨的寒意順著他的奇經八脈流入他的氣海,又在他的氣海不斷壯大。
嘭!
一聲悶響。
那倒霉蛋當場化為一團血霧。
靜!
場內一片寂靜。
玄劍仙宗眾弟子的目光都被那血霧吸引了過去。
過了好似一個世紀那么長。
他們終于回過神。
一個個被嚇得汗毛顫栗,臉色慘白。
“跑啊!”
“大家速速退開,有人來砸場子了!”
但此刻想走已然來不及了。
層層疊疊的劍影將整座玄劍仙宗覆蓋在內。
在他們回神的瞬間,劍影也宛如雨幕墜落在人群。
一時間。
玄劍仙宗的廣場都變成了人間地獄。
耳邊盡是劍刃入肉聲,瀕死者的慘叫聲,未死者的求救聲以及哀嚎聲。
同一時間。
玄劍仙宗上空。
李七曜盤膝端坐云端,輕撫手中的劍。
眸色淡漠的就好像是在看一場無關痛癢的熱鬧。
而他的身后也有一道半透明的身影。
是阿月。
阿月也在看著下方。
“怎樣?”
“可有覺得寬慰一二?”
李七曜不是得過且過的善男信女。
他的行事準則,便是睚眥必報,并且還是你動我一指,我廢你一臂的報。
將他的朋友煉成活劍傀,又讓她受了這么多年的苦痛,他如何會放過他們?
而恰巧,這玄劍仙宗就在去往北荒域的必經之路,他自然也不介意順手滅了他們再回家。
阿月看著下方,眼底有萬千情緒涌動。
她被制成活劍傀這些年,雖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卻能清晰感知到外界發生的一切。
他們帶給她的屈辱,那已然不能用語來形容。
而此刻。
見這宗門隕落。
她又如何能不覺得暢快?
只是暢快過后,還有一絲的悵然。
“若有可能……”
“我真希望能親手殺了他們……”
“但現在也聽好了,少爺回來了,還幫阿月報了仇。”
阿月嘆息說:“便是讓阿月現在去投胎,阿月也能安心了……”
李七曜掃了她一眼道:“你若去投胎,誰來傳授我那些子孫后代本領?”
“所以這事兒你只想想就得了。”
“最遲三日,我便幫你重新塑造一個肉身出來。”
話落。
李七曜又是甩手一揮。
萬千的劍影霎時如同雨點般砸向人群。
“大膽!”
“誰人在我玄劍仙宗逞兇?”
伴隨聲音。
一道身影沖天而起。
青年模樣,衣袂飄飄,宛若謫仙。
“吾乃玄劍仙宗少主周麟曄。”
周麟曄當即報出名號,同時抽出長劍直指李七曜的面門:“你究竟是何人,我玄劍仙宗與你有何冤仇,為何來我玄劍仙宗濫殺無辜?”
“三辰秘境。”
“你玄劍仙宗可去過?”
周麟曄愣了愣,眸色一沉:“去過如何?”
“去過。”
“就不是濫殺無辜!”
李七曜揚起手,虛空一抓。
“法則之力?”
周麟曄幾乎立馬就認出來這力量。
他本能的想要動用自己的法則之力對沖,掙脫對方的桎梏。
然而,他的法則之力與對方的法則根本不在一個量級,甚至說是蚍蜉撼樹都不為過。
“你究竟是何人?”
“死人,沒資格知道!”
李七曜信手一揮,周麟曄的身-->>形頓時下墜。
他原本是想將他直接捏死。
可下一秒,周麟曄的身上陡然綻放出一股讓他無比熟悉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