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韞不是一個善于表達的人，他通常更喜歡用做代替說。

因為他同樣有著很強的邊界感，認為自己的愛無需頻繁的傾訴。

盡管愛意不會因為語而流失，但他習慣性不用發聲器官的振動說愛，而用實際行動說愛。

每個人對于愛意都有自己的表達方式，這種個人的表達方式是他們的舒適區。

但此刻小少爺需要肯定的愛，所以宋知韞愿意坦誠的講出來。

就是這種天才說愛，都有種嚴謹和學術的氣息。

幸而小少爺能從有些哲理的話中，抽絲剝繭出宋知韞對自己的贊揚，心情又美麗了不少。

這下他愿意轉身看宋知韞了，透過窗外微弱的光，宋知韞能看見小少爺的眼睛還紅彤彤的。

月光把宋祈眠照的愈發貌美，在光影的交錯下，小少爺的美貌只會進一步的放大，在宋知韞眼里，小少爺儼然像個小兔子精。

還是那種喜歡跑到人家面前吃胡蘿卜的嬌氣小兔子精。

小兔子精伸出爪子往他的胸口戳了一下，傲嬌的說，“那我看你一開始也不像是喜歡我的樣子啊？”

宋知韞一看小混蛋這副模樣便知道，這是心情好了又在他面前蹬鼻子上臉，就差沒騎在他身上了。

不過這樣總比剛才蔫巴巴的樣子好多了，他回了小少爺想聽的話，“當初是我有眼無珠。”

“哼哼哼，知道悔改就好。”宋祈眠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上揚，用手指又戳了戳宋知韞的胸口，教育著他。

宋知韞向來會審時度勢，尤其是審和小少爺有關的時局，“嗯，我現在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這么會應和，又是在宋祈眠情緒低落的時候輕聲細語的哄著，小少爺緊閉的心打開了一道縫隙，當晚情不自禁的多說了點話。

大多是亂七八糟天馬行空的講一些自己的看法，一會悲觀一會樂觀的。

有時候兩人聊的小少爺“咯咯”笑，有的時候兩人聊的小少爺唉聲嘆氣。

宋知韞眼皮都要墜下來，都堅持著回應小少爺，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起來喝杯咖啡提提神。

因為他知道，這是難得的，小少爺愿意和他吐露心聲的機會，一旦不重視，以小少爺的小心眼程度，恐怕就沒有下次了。

絮絮叨叨的和宋知韞抱怨完很多事情，宋祈眠感覺自己心情好上許多，他知道宋知韞很困，但是還愿意聽他講話。

小少爺在心里把之前給宋知韞旁邊畫下的一個大大的叉給擦去點，他倒也沒有那么小氣啦，既然宋知韞愿意承認錯誤，他也不是不能給宋知韞一個機會。

兩人幾乎聊到了清晨，基本上就是天南海北的聊，很有討論人生和理想的味道。

其間宋祈眠還聊了自己的婚戀觀，他將和宋母說的話告訴了宋知韞，說以后找個對象，一定要找個喜歡自己的。

照例是小少爺的“強盜”邏輯，反正可以別人喜歡自己喜歡的很辛苦，不能自己喜歡別人喜歡的很辛苦。

這倒是讓宋知韞又稍微安心了點。

之后話題蹦來跳去，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又跳到了家產的繼承上面。

這是宋知韞第一次窺見小少爺對他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