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德發啐了一口,“用李將軍的話說,這叫沒有民心,百姓造反。”
>gt;“笨蛋,那叫民心盡失,百姓揭竿。”
閻氏白了他一眼,“你別去茶樓擺杯子了,我得歇幾日;過幾日我尋個機會,給你從青樓贖個清倌人,也省得你欺負我。”
邱德發眉開眼笑道:“妓女有什么意思,把你的貼身丫鬟給我的了。”
“呸,你想死別連累我。”
閻氏啐了一句,不過卻把這句話記在了心里。紙包不住火,隔三岔五讓丫鬟幫忙打掩護也不是辦法,把她拉下水,也能多一道保障。
兩人又閑聊幾句,閻氏恢復了些力氣,才離開了翠園,鉆進了一輛馬車內。
駕車的人是位殘兵,也是因傷退出陷陣營的兵卒;如今在李青云的支持下,在城里開了家車馬行,從事車馬租賃運輸。
邱德發看到天色已晚,也動身來到了牡丹樓。
鄭阿牛已經再次等候多時了,看他進門,忙起身行禮,“小人鄭阿牛,見過邱都指揮使。”
“鄭捕頭別鬧了,咱倆可沒什么大人。”
邱德發雖是都指揮使,可也只是營中的稱呼,并無皇上封賞,連個最低等的武將都不算;整個陷陣營中,除了李青云之外,能稱上一聲大人的只有黑牛一人。
鄭阿牛順桿兒往上爬,“既然如此,我們不如以兄弟相稱?”
“我就等這句話呢!”
邱德發滿臉笑容,“鄭老弟可是遇到難事了?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吱聲。”
“發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在李將軍面前謀條活路。”
鄭阿牛看他面色古怪,連忙道:“小弟絕無作奸犯科之舉,只是不想任由藺縣令驅使。如今縣里又多了馬順那個奸賊,小弟再不找條活路,說不定哪天就死了。”
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沒想到也是膽小如鼠之輩。
邱德發心中冷笑,慢悠悠地說道:“鄭老弟,山賊招人都得要個彩頭,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這……”
鄭阿牛略作遲疑,狠聲道:“明白!小弟正好知道些許馬順的事情。”
邱德發端起茶杯,靜靜等待著下文。
鄭阿牛說道:“任耀活著時,每隔兩日都要去一趟東城四方海貨行。表面上看似買東西,可每次待的時間都超過了半炷香。”
“根據小人調查,海貨行的謝掌柜也恰好是每隔兩日,前往相州送一趟海貨;而每次任耀離開不久,海貨行的伙計就會啟程動身。”
難不成那里就是馬順向京中傳遞消息的聯絡處。
無論鄭阿牛有誤撒謊,這件事都值得詳細調查。
邱德發笑道:“鄭老弟怎么發現的?”
鄭阿牛道:“小弟的大伯在那邊販賣海菜,我遠遠地看到過任耀兩次。不過任耀死了,小弟也不敢保證,馬順具體會派誰過去。”
“不管派誰,鄭老弟這份人情我是領了!”
邱德發看他面露焦急,笑道:“我家將軍不喜歡欺壓百姓的贓官惡吏,鄭老弟只要別往邪路上走,李將軍絕對不會為難你的。”
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道:“安安心心的辦差,虧待不了你!”
“謝謝發哥!”
鄭阿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臉上露出了如釋負重的消息,“藺縣令近日正在家中訓練歌姬,想著討好金陵城的朝廷大員,有調離吉安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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