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看著家人滿足的樣子,心里暖暖的。他也拿起碗,慢慢吃著——空間里的食物不僅味道好,還帶著靈泉的滋養,吃下去渾身都舒服,疲憊感也消散了不少。
吃完糊糊,凌風又從空間里取出兩個煮熟的雞蛋——雞蛋是空間里養的雞下的,蛋殼是淺褐色的,個頭不大,卻很飽滿。他把雞蛋剝殼,用勺子搗碎,然后倒進小半碗溫熱的靈泉水,攪拌均勻,端到炕邊。
凌云和凌雨還在睡著,凌風輕輕叫醒凌雨,用勺子舀了一點雞蛋水,送到她嘴邊:“雨娃,醒醒,喝點東西再睡。”
凌雨迷迷糊糊地張開嘴,喝了一口雞蛋水。清甜的泉水混合著雞蛋的香味,讓她瞬間清醒了一點,她睜著惺忪的眼睛,小聲說:“二哥,好喝……”
凌風笑了笑,又喂了她幾口,然后又喂了凌云。兩個孩子喝了雞蛋水,砸吧著小嘴,很快又睡著了,小臉上的血色更濃了,睡得也更安穩了。
最后,凌風讓每個人都喝了半碗溫熱的靈泉水。靈泉水帶著淡淡的能量,喝下去渾身都暖洋洋的,不僅能補充水分,還能增強抵抗力,驅散身上的寒氣。
收拾好一切,凌風把小鐵鍋、碗勺都放回空間,又仔細擦干凈灶臺,確保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凌建國和李秀娥看著兒子熟練的動作,心里滿是感激和慶幸——幸好有這個懂事的兒子,不然這個家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這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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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回到炕上,蓋著舊棉被,卻再也不覺得冷了。灶膛里的炭火還在微微發熱,屋里殘留著食物的香氣。聽著窗外依舊呼嘯的寒風,凌建國和李秀娥卻覺得無比安心——他們知道,只要有兒子在,這個家就不會散,就能在這場寒冬饑荒中活下去。
凌風躺在炕上,看著身邊熟睡的家人,心中無比踏實。空間的存在,不僅讓他們能活下去,還能讓他們活得相對好一點。這份隱藏在絕望下的微小幸福,是他們一家最深、最溫暖的秘密,也是他們對抗這場災難的最大底氣。
大雪斷斷續續下了五六天,直到第七天清晨,天空才終于放晴。金色的陽光灑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卻沒帶來半分暖意——寒風依舊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積雪沒到膝蓋,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每走一步都要費極大的力氣,整個凌家坉仿佛被凍成了一塊冰坨。
村里的絕望氣息幾乎凝成了實質。食堂早就名存實亡,家家戶戶秋收搶收分的那點可憐的存糧早在前幾天就見了底,浮腫的人越來越多,臉頰虛胖,眼神麻木,走路像踩在棉花上;孩子們的哭聲也變得有氣無力,大多時候只是蜷縮在母親懷里,連哭鬧的力氣都沒有。張嬸家的小兒子前幾天還在院子里跑,現在已經躺在炕上起不來了,嘴唇干裂,臉色蠟黃,只能靠喝一點融化的雪水維持生命。
這天下午,久未露面的大隊長王福滿,拖著沉重的步子,深一腳淺一腳地挨家挨戶敲門。他的臉凍得青紫,胡子上結著白霜,眼窩深陷,看起來比村里最年長的老人還要疲憊。“建國在家嗎?”他敲開三房的門,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讓能動彈的壯勞力,都去大隊部開會,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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