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忍不住反駁：“李教授，中西醫結合就是要取長補短，西醫設備能幫助我們更準確地診斷，中醫治療能提高療效，這有什么不對？”

“不對？”李默瞪了老周一眼，“中醫的精髓是望聞問切，用這些機器，只會讓你們越來越依賴西醫，丟掉中醫的根本！我看你們這個示范基地，根本就不合格！”

評估組的人也跟著附和，有的說藥圃管理不規范，有的說培訓記錄不完整，有的說患者隨訪不到位，把衛生院批得一無是處。

凌風一直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表演。他知道，李默是鐵了心要找茬，這些都是預設好的臺詞。

中午，公社食堂準備了簡單的飯菜，李默和評估組的人卻一口沒動，嫌棄地說：“這種鄉下飯菜，我們吃不慣，讓人去縣城訂酒店。”

公社書記沒辦法，只能讓人去縣城訂了酒店，還安排了車接送，花了不少錢。社員們聽說后，都很氣憤：“這些專家就是來吃拿卡要的，根本不是來評估的！”

下午，評估組繼續檢查，李默突然提出要抽查患者，看看凌風的治療效果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那么好。他特意挑了幾個病情比較復雜的患者，其中就包括紅石村那個被毒蛇咬傷的采藥人，還有李家坳那個患風濕性關節炎的王大爺。

李默先是問采藥人：“你被毒蛇咬傷后，有沒有留下后遺癥？比如關節疼痛、活動不便？”

采藥人笑著說：“沒有啊！凌醫生把我治好后，我現在上山采藥一點問題都沒有，比以前還利索！”

李默皺起眉，又問王大爺：“你的關節炎真的好了？有沒有復發過？”

王大爺站起來，原地走了幾步，還做了個彎腰的動作：“好了！徹底好了！凌醫生給我針灸、熏洗，還開了草藥，現在我能下地干活，晚上也能睡安穩覺了！”

李默不甘心，又問了幾個患者，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案。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冷哼一聲：“這些都是你們提前安排好的吧？我要隨機找幾個村民問問！”

他讓人在公社里隨機找了十個村民，沒想到這些村民都受過凌風的治療，紛紛稱贊他的醫術高明。有個老太太甚至拉著李默的手，哭著說：“李教授，你可別撤了凌醫生的示范點，我們看病全靠他了！”

李默被弄得下不來臺，只能悻悻地回到衛生院。

傍晚，評估組的檢測結果出來了，小王拿著檢測報告，走到李默面前，低聲說了幾句。李默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狠狠地瞪了小王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對眾人說：“檢測結果顯示，草藥的重金屬含量雖然合格，但藥效成分不穩定，不符合藥用標準。綜合各項檢查，我宣布，青山公社中西醫結合示范基地，復核不合格，建議省衛生廳撤銷其示范基地稱號！”

“什么？”李院長急了，“李教授，這不可能！我們的草藥藥效很好，患者都有目共睹！”

“患者懂什么？”李默厲聲說道，“科學檢測結果擺在這，不容置疑！明天我們就回省里，提交評估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