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著眼前的狐妖詭怪，巨大的狼臉上滿是輕蔑與暴戾。

“你生前就打不過我，死后變成一只小小的詭怪，就想殺我芬里爾？！”

“你以為你是徐昊嗎？！”

怒吼聲中，芬里爾積攢的對徐昊的所有恐懼與憋屈，盡數化作狂暴的力量，一爪拍向狐妖！

這一擊，他用上了十成的力量，巨大的狼爪帶著撕裂空氣的音爆，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拍碎！

轟！！！

狐妖詭怪甚至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在這雷霆萬鈞的一擊下，瞬間被拍成了一團黑色的怨氣，然后徹底消散在風雪之中，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一擊秒殺！

芬里爾重重地喘著粗氣，胸中郁結的惡氣仿佛也隨之宣泄出去了不少。

“不自量力的東西！”他啐了一口，準備繼續逃亡。

然而，他剛抬起爪子，動作卻猛地一頓。

一股說不出的不對勁，沒有任何征兆。

但就是不對勁。

那是一種極其陰冷的觸感，就在剛剛接觸的瞬間，纏上了他的靈魂。

他猛地抬起自己的巨爪，翻來覆去地看，上面除了濃密的銀色長毛，什么都沒有。

可那種被“標記”了的感覺，卻如同跗骨之蛆，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他甩了甩爪子，那種感覺依舊存在。

管不了那么多了！

芬里爾心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跑！

他一頭扎進冰冷的北冰洋，龐大的妖軀化作一道銀色的水中閃電，向著北美大陸的方向瘋狂游弋。

海水的寒意，此刻竟讓他感到一絲安心。

他錯了。

游出不過數十海里，他猛地發現，前方的海水中，漸漸浮現出一些扭曲的人影。不，是妖影。

那是他麾下的海象妖、海豹妖它們本該在冰封王座附近巡邏。

可此刻，它們一個個面容扭曲，皮膚呈現出死后的青灰色，空洞的眼窩里燃燒著幽綠的鬼火，正靜靜地懸浮在水中，組成了一道“墻壁”。

“滾開！”

芬里爾咆哮著，一頭撞了過去。

而每一次接觸，他身上那種被“標記”的陰冷感就加重一分。

他不敢再碰，只能繞路。

可無論他轉向何方，總有新的怨靈出現。

天空有他麾下的雪鷹妖詭怪盤旋，冰山上有北極熊妖的怨魂在對他無聲咆哮。

它們生前都曾是他的部下，是他權勢的象征。

而此刻，它們都成了追魂的鎖鏈，是他親手為自己打造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