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瞬間濕透了他的額發,他渾身顫抖,臉色慘白如紙,手中的刀幾乎握不住。
刀鋒僅僅切入了一半,他就再也無法寸進。
現在怎么辦?
他是應該咬著牙繼續切下去,還是想辦法把切開的一半再粘回去?
粘回去?然后一輩子都倒著走路?當一個畸形的怪物?
如果下半身一直是反的,那他豈不是
一輩子都見不到自己的二弟了?!
開什么玩笑!
伊森在心中發出一聲悲憤的咆哮。
不要小瞧我和二弟的羈絆啊!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無比強大的決心,瞬間充滿了他的身心。
他猛地一咬牙,將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在右臂之上,狠狠劃過了最后連接的皮肉與骨骼!
咔嚓——!
伴隨著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骼撕裂聲,他的上下半身,徹底分離。
劇痛如海嘯般席卷而來,伊森眼前一黑,幾乎又要暈厥過去。
但他死死硬撐,強行維持著最后一絲清明。
他像舉起一件沉重的行李一樣,將自己的下半身整個抱了起來,強行旋轉了180度,確保它朝著正確的方向。
然后,他將兩截身體重新對準,用盡最后的力氣擰開幾瓶藥水,一股腦地全部倒在了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咕嘟咕嘟”
這一次,伊森沒有暈厥。
他親眼見證了這堪稱神跡的一幕。
藥水接觸到傷口,發出微弱的“滋滋”聲。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肌肉在蠕動,血管在對接,神經在以一種野蠻的方式重新連接。
痛!
太痛了!
真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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