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故人不故人的,我不懂公子的意思。今日之事,還需勞煩公子替我保密,告辭。”
張知玉撥開簾子下了馬車,扭頭向后看了一眼,道了句‘今日多謝’,便拉著琴心回府。
她走得飛快,很怕有人追上來似的。
謝棠收起腳踏,看了眼垂下的車簾,暗暗嘆了口氣:“主子,接下來去哪?”
馬車內一片死寂。
就在謝棠以為主子不會開口時,就聽他聲音無力道:“回府。”
……
“快些,快些。”張知玉連聲催促琴心把衣裳遞給她,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胡亂放在一邊,換上今早送江逢君出門時穿的那身衣裙。
衣裳換好,張知玉在妝臺前坐下,從匣子里挑了支簪子將烏發隨意綰起。
左右瞧了瞧,確定沒問題才起身去前廳。
她到前廳坐下,廚房就開始陸續上菜,菜剛上好,江逢君就回來了。
“今日散值這么晚?”張知玉伸手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他坐。
江逢君把斗篷解下遞給下人,見她如此乖巧,挑了挑眉:“今日沒出門?”
“外面下那么大的雪,怪冷的,懶得出門。”張知玉盛了碗湯推到他面前。
江逢君接過來,拿過她面前的碗給她盛,臉上帶著笑:“有事求我?”
張知玉咧嘴一笑:“也不算,十日后是玉璋公主生辰,我想隨你一起出席。”
話音未落,一碗溫熱的湯就遞到她面前。
張知玉雙手接過,眨巴著眼睛看他:“好不好?”
她頭發養得極好,發質烏黑似綢緞,在燭光下泛著光澤。
一支小劍簪將烏發盡數綰起,利落不失俏皮。
江逢君輕笑,手撫上她的臉頰:“好,不過記得你答應我的話,無需事事和我商量,但盡量不要把自己置身危險之中,嗯?”
張知玉點頭如搗蒜,心下一陣感動,知她者莫若江逢君是也。
用過晚飯,江逢君不宜在她這邊久留,張知玉便送他一段,全當散步。
小園清凈人少,倒也愜意。
張知玉披著銀鼠毛裘衣,緊挨著江逢君在廊下走著。
“明日你回逢園,代我向老夫人問好。”
說起老夫人,江逢君眸光暗了暗:“好。”
最近,江逢君話愈發少了。
張知玉側過頭看他,忽湊到他面前:“江逢君!再過一個月就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禮物?”
察覺張知玉的小心思,江逢君轉頭看她時,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嗯,就要我的小玉兒平安喜樂,福澤綿長。”
現在的江逢君看起來,才有十八歲少年郎的意氣風發的模樣。
明明應該開心,張知玉卻不覺紅了眼眶。
“好老套,我又不是五六十歲老媼,而且這是你的生辰,怎的祝起我來?不算不算。”
張知玉一臉‘嫌棄’地擺擺手,往前快步走去,遠遠把江逢君甩在身后。
“好玉兒,這可是我最最誠心的愿望了。”江逢君笑著跟上去。
皎皎月色下,園內景色朦朧,似真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