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風中熟悉的氣味,是阿爹的氣息!
阿爹來找她了?
張知玉面頰因興奮泛著紅,視線從圍觀的人臉上一一掃過,并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還想再找找,剛往后退了一步,腳踝就撞上硬物。
張知玉回過頭,在人群中一眼瞥見陸玦冷若冰霜的臉。
“回去。”語氣不容置疑。
張知玉眉頭一擰,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我要找人。”
她話音剛落,陸玦就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到跟前。
“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你既然知道他是趙悅的人,就該懂得別讓人抓到把柄!”
陸玦聲音壓得極低,用只有二人能聽清的聲音沉聲開口。
“你連太子都敢下手,我看你命不想要了!”
今天的事一樁樁一件件,讓陸玦心驚肉跳。
張知玉剛想說落水的人不是自己殺的,聽陸玦說到第二句就沉默下來。
“跟我回去!”陸玦見她不說話,無奈拉著人離開人群。
……
昨夜祖廟祭祀結束后,太子發生了些意外。
太子剛出祖廟,就有一團磷火撲到太子身上,燒著太子身上的蟒袍。
雖然火被及時撲滅,太子只有手臂有輕微燒傷,但這件事讓朝臣和百姓對太子的態度產生微妙變化。
一說只是偶然事件,二說是先祖對太子近年所作所為不滿降下的懲罰。
不然當時留王就落后太子一步,為何安然無恙?
只是一個上午的功夫,傳聞愈演愈烈,從先祖對太子德不配位的不滿,到留王才是德才兼備的合適儲君人選,說的有鼻子有眼。
文武百官嘴上不說,私下都各有計較。
種種傳聞,陸玦皆不感興趣。
回府的馬車上,陸玦全程冷著臉,張知玉臉色亦不好看。
“若季父覺得我做錯了,還是免開尊口,那日在觀星樓,我險些喪命,不過是給他點小教訓,我做的已經留夠余地!”
“住口!”
陸玦一掌拍在矮幾上,張知玉臉色微白,愕然看向他。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挑起太子與留王之間的矛盾,讓他們相互爭斗,此事無論對太子還是留王而都不是好事,你想看他們兩敗俱傷,想沒想過暴露的后果?”
太子被磷火燒傷,現在矛頭風向對準太子,一樣對準留王。
眼下皇帝只有太子和留王兩位皇子能力、年齡都合適繼位。
留王能力在太子之上,而太子體弱,時常臥病,在留王襯托下顯然不是最合適的繼位人選,但他是名正順的太子,不會有人在明面上說什么。
經此一事,無異于把太子和留王都架在火上烤。
兩個人表面上維持的平和堅持不了多久。
“不會暴露。”張知玉別過頭,為了不與自己扯上關系,她特地等到太子祭祀結束,才引動蠱蟲在太子衣袍上做手腳,再操縱粘有磷粉的飛蛾引燃太子的衣袍。
一切天衣無縫,大家只會以為是天意不滿太子,畢竟祭祀一切順利不是么?
陸玦太陽穴跳了跳,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捏著眉心,又好氣又好笑。
她膽子向來大的很,是前幾年太黏他,在他面前乖的很,讓他忘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