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冷笑一聲,問道:“你是軍醫?”
另一個女同志這時說話了,“哼!我們玉婷姐可是有編制的正規軍醫。”
馮醫生忙在旁邊小聲道:“這兩位剛到沒一會兒,一個是陳軍醫,一個是張護士。”
這叫陳玉婷的女軍醫語氣傲慢地道:
“我知道你們大多都不是專業的,既然不專業就要有謙虛謹慎的態度,不能拿病人的安危當做兒戲。”
“專業?”
宋凝冷聲道:“你既然是部隊的正規醫生,卻在明知有這么多重癥病人的屋子里大聲喧嘩吵鬧,你連這點基本素養都沒有嗎?”
“你……”
陳玉婷左右看了看,這堂屋里靠墻左右都擺放著簡易擔架,安置重癥的群眾,且大多都在掛吊瓶,這會兒早就被她吵醒,都盯著她在看呢!
“這是其一。”
宋凝接著道:“其二,那位受傷的同志送來時大出血加骨折,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出血病人要先想辦法止血,骨折病人不能輕易移動,否則會發生二次傷害!你倒是說說看,我們要怎么把他‘送到有條件的地方去’!”
“其三,雖然條件簡陋,但我們已對病人進行了最正確和有效的治療,并沒有你說的敷衍!病人發燒是外傷后身體正常的免疫反應,這不是你在這里指責大家的理由!”
宋凝說完,周圍的病人和醫生也都竊竊私語起來,這個女軍醫在這里說半天了,沒一句中聽的話,大家早就對她有意見了。
陳玉婷臉上掛不住,指著宋凝就罵道:
“你就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赤腳醫生,強詞奪理是沒用的!明明是你醫術不精,傷口清理得不徹底,引發了炎癥,才讓長青哥發燒的!你這會兒想掩蓋事實已經晚了!我要去舉報你!”
“玉婷——”
這時,一旁傳來一聲低啞的呼喊,正是昨晚的那位連長,聽起來聲音十分疲憊。
“長青哥——”
陳玉婷連忙撲過去,剛剛還趾高氣揚的聲調立刻變得委屈起來:
“長青哥!他們仗著人多欺負我!我們不在這兒治了!我們回軍區去!”
長青哥?!
那女人喊第一遍的時候宋凝沒太注意,可喊第二遍的時候她可是聽清楚了……
剛好,這人好像也是通訊連的!
好么?“猿糞”啊!
這世界還真小!
感謝郝主任的先見之明,她覺得……她八成已經提前見到“家屬”了……
而且,還是以最“戲劇”的形式出場……
病床上躺著的“長青哥”正對那個陳玉婷道:
“玉婷,我還好,你不用跟他們吵!”
“好什么啊!你都發一天燒了!若不是我過來,我還不知道你都病成這樣了!”
“我真的沒事!”
……
宋凝欣賞了一會兒“你儂我儂”,才伸手撓了撓鼻尖道:“那個……我先打擾一下!”
兩人都轉頭看她。
陳玉婷不屑地道:“知道錯了?除非你向我們認認真真道歉!寫悔過書!否則我一定會去舉報你!”
宋凝沒有理陳玉婷,直接向床上躺著的男人道:
“是這樣!我得確認一下,你是姓路,馬路的路,叫路長青是嗎?”
男人點了點頭,神情帶著疑惑,“是!我是路長青!”
“西南軍區十三軍第七團的?”宋凝再次問道。
那人再次點頭。
“很好!”
宋凝點點頭,對身后的鄭長安道:
“鄭醫生,麻煩幫我遞把手術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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