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宋凝的那一刻——
他向來波瀾不興的內心被一種奇異的溫暖填滿。
像是一種踏實而又治愈的滿足。
就好像他接住的,不是從高墻上跳下來的姑娘。
而是自己身體缺失的一部分。
繼而,心跳如擂。
他甚至有些不舍得放手。
直到宋凝自己翻身下去,他看著自己空蕩蕩的雙臂,感受著席卷而來的失落時——
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
他帶著小隊倉皇離開,話都不敢再多說一句。
他雖歷經千帆,卻從未體會過什么是情愛?什么是心動?
之前,他早已覺察到自己不對勁兒,他認為自己是生病了。
還是那種在看到宋凝時便發作的格外嚴重的病!
但那一刻,他懂了!
他只是從未經歷過,一直不自知而已。
從他在京市無心比賽時,在他有意無意記掛著宋凝時……
一些莫名的情愫已經悄悄地生了根。
且慢慢發了芽。
在他渾然不知的時候,慢慢茁壯成長。
看到宋凝出現在墻頭的那一刻。
心,便懸到了嗓子眼。
眼里再也看不見別人。
而當她終于安穩落入自己懷里。
那種滿足感,不僅僅因為自己安全地接住了她。
還因為,自己這段時間的牽掛和思念落到了實處。
他觸碰到了她。
他還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他甚至沒有第一時間放下她。
他的確錯了!
他竟然在不恰當的時候,對一個不合適的人,產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
惦記上了戰友未過門的媳婦。
他簡直——錯得離譜!
——————
宋凝回到了招待所。
她行李雖不多,但要出遠門,多少要準備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陳良找了過來。
陳良跟她解釋,顧團長最近有點忙,所以沒時間過來。
但是,他遞給了宋凝一個信封,說是顧團長讓交給她的。
宋凝打開看,里面是厚厚一沓紙幣,整整齊齊。
“這是什么意思?”宋凝很意外。
“診、診金!”陳良簡潔地道。
他不會告訴宋凝,他的團長昨天在訓練場跑了半天,回來后又在辦公室轉了半天,最后又打電話找王澤拐彎抹角問了半天……
最后決定,要給宋凝付清診金。
一是一,二是二。
戰友的家屬替他針灸,他不能不掏錢。
盡管陳良怎么看怎么像是自家團長擔心宋凝出門沒錢花。
但他只會默默地想,不會說。
他又不是韓霄。
“診金?”
宋凝道:“老實說,你們團長是救我才受的傷,我怎么能再收他的診金?再說,這也太多了!”
“不多!和周老一樣!”陳良答道。
原本顧團長喪心病狂地裝了五百。
幸虧有他提醒。
和周老給的一樣,誰都沒法說半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