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造更‘厲害’的眼睛。”沈逸風合上顯微鏡，“比如能測金屬成分的儀器——不是靠眼睛看，是靠科學。”

傍晚，林婉清端著姜茶進來，看見兩人湊在顯微鏡前，小豆子的鼻尖沾著鏡油，沈逸風的襯衫袖口卷著，手里還攥著半張檢測報告。

“逸風，這合金偽幣……”

“比之前的‘聯銀券’更棘手。”沈逸風揉了揉眉心，“之前的敵人，靠的是造假工藝；現在的敵人，靠的是科技——我們得跟上。”

小豆子突然舉手：“我、我可以學測成分！我去找周先生，他在機械廠做過，會修儀器！”

林婉清笑了，伸手擦掉他鼻尖的鏡油：“好啊。等你學會了，我們就造個‘銀元偵探器’，專門對付這些合金騙子。”

沈逸風望著窗外的雨絲，指尖摩挲著那枚合金偽幣。

雨打在玻璃上，像無數細碎的鼓點。

他知道，金融戰的對手，已經從“造假者”變成了“科學家”——但沒關系，他也會變成“更厲害的對手”。

深夜，小豆子坐在實驗室的臺階上，抱著檢測報告啃。

沈逸風端來一碗酒釀圓子，放在他身邊：“明天開始，跟我學用光譜儀。”

“光譜儀？”小豆子抬頭，眼睛里閃著好奇，“能測出合金里的鉛嗎？”

“能。”沈逸風坐在他旁邊，“不僅能測鉛，還能測銅、鋅、錫——所有你想不到的成分。”

小豆子咬了口圓子，甜絲絲的酒釀味在嘴里散開。

他望著顯微鏡下的金屬截面，忽然說：“沈先生，我以前以為，辨銀就是看花紋、稱重量……現在才知道，原來要懂這么多學問。”

“因為敵人，也在變聰明。”沈逸風望著窗外的雨，“我們不變，就會被吃掉。”

雨還在下。

福源錢莊的實驗室里，臺燈亮著，顯微鏡的光穿過雨幕，照在小豆子的臉上——這個曾經的紗廠學徒，已經長成了能獨當一面的“金融衛士”。

而他的師父沈逸風，也在這場永不停歇的斗爭里，變成了更強大的“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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