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撕裂了上海郊區的寧靜。
沖天的火光瞬間吞噬了半邊天際,濃煙像黑色的巨蟒,瘋狂地扭動著,卷向鉛灰色的天空。
沈逸風站在法租界一棟寫字樓的頂層,手里的望遠鏡微微顫抖,鏡片里映出那片他再熟悉不過的廠區——
衛國莊票的印刷廠,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
“先生!”阿福臉色煞白地沖進來,“炸了!他們炸了印刷廠!”
沈逸風放下望遠鏡,眼神沒有一絲慌亂,反而像淬了冰的刀鋒,銳利逼人:“炸了?
我怎么聽說,只炸掉了半棟樓?”
阿福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臉上露出欽佩之色:“您……您早就料到了?”
是的,他料到了。
自從莊票在上海站穩腳跟,成為支撐抗戰經濟的命脈,日軍特務就像跗骨之蛆,一直試圖找到印刷廠的位置。
沈逸風將計就計,故意泄露了幾個假地址,讓他們在一次次撲空中消耗精力。
而真正的印刷廠,早已被他連夜轉移到了法租界一間不起眼的倉庫里,由阿福親自帶人看守。
這場轟炸,不過是日軍狗急跳墻的垂死一擊。
“傳我命令,”沈逸風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所有印版、油墨、紙張,全部轉移到地下金庫。
另外,通知印刷廠留守人員,按原計劃,繼續開工。”
“繼續開工?”阿福不解。
“對,”沈逸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鬼子以為炸了我們就完了。
我要讓他們知道,就算廠房塌了,莊票的血流,也斷不了。”
三天后,一個自稱是日軍后勤軍官的家伙,帶著兩個衛兵,找到了法租界倉庫門口。
他趾高氣揚,用生硬的中文喊道:“沈逸風在哪里?皇軍有請!
我們知道,莊票的印版就在這里!”
開門的瞬間,阿福迎了上去,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太君,您可算來了!
我們老板正愁找不到您呢!”
那軍官得意地大笑,跟著阿福走進倉庫。
可他剛一踏進門,兩邊埋伏的伙計就猛地撲了上來。
軍官反應極快,瞬間拔槍,但阿福更快,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shouqiang“哐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