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春夜,上海陸家嘴的風里裹著濕潤的寒意。
沈逸風坐在央行上海總行的應急指揮中心里,面前的彭博終端屏幕泛著幽藍的光。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眶——連續三周盯著全球市場數據,連春節都是在辦公室過的。
突然,屏幕上的離岸人民幣匯率曲線像被利刃劈中,直線跳貶200個基點!紅色警報燈瞬間炸響,交易員的嘶吼從對講機里刺出來:“對沖基金在做空!ndf(無本金交割遠期)報價暴跌,離岸在岸價差拉到500點了!”
沈逸風的瞳孔驟縮。他抓起椅背上的黑色大衣,邊系扣子邊往外沖:“啟動匯率韌性機制!通知外匯局、中投公司,調撥外匯儲備!給我盯死遠期合約對沖!”
指揮中心的大屏瞬間被切換成“人民幣保衛戰”作戰圖。
央行副行長老李攥著加密電話,聲音壓得極低:“沈老,中投的美元流動性池已激活,外匯局批準動用200億美元額度。您看這空頭手法——借疫情黑天鵝,砸離岸盤,同時在國內遠期市場買升水,套利空間能吞掉半個點!”
沈逸風盯著屏幕上跳動的“空頭持倉量”數據,指尖重重敲在“鎖死套利空間”幾個字上:“老李,讓他們把遠期合約的鎖定期從7天縮到3天!對沖基金最怕的就是流動性被截斷——他們借的是短期杠桿,拖不起!”
香港中環的交易大廳,燈光亮如白晝。
年輕的交易員小周盯著彭博終端,手指在鍵盤上翻飛:“沈先生,離岸人民幣匯率在6.98附近企穩了!空頭開始平倉,ndf報價回升……”
他轉頭看向身后的大屏,沈逸風的實時影像正通過加密鏈路傳過來。老人穿著大衣,背景是指揮中心的作戰圖,聲音沉穩如鐘:“小周,告訴他們——現在平倉,還能少虧點;再扛,明天開盤就是6.95的止損線。”
凌晨三點,指揮中心的咖啡杯堆成了小山。
外匯交易員老陳擦了擦額頭的汗:“沈老,36小時了。我們通過掉期交易鎖定了80%的空頭頭寸,中投在即期市場拋了50億美元托底。現在離岸匯率回到6.95,空頭浮虧超過2%……”
沈逸風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目光掃過屏幕上的“空頭平倉量”曲線——數字還在攀升。“再加把勁。”他說,“通知香港金管局,讓他們配合查跨境資金異常流動。這些熱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