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逸風在書房翻出個銹跡斑斑的鐵皮盒。
盒子里躺著本泛黃的學徒賬本,十六歲的他用毛筆寫的蠅頭小楷,邊角卷毛,夾著張皺巴巴的紙條:“借米行王老板一百兩,那人穿綢緞馬褂像好人,結果錢投洋人紗廠虧空了,到期沒還。”
他拿著賬本走進餐廳,沈澤正趴在桌上畫“靠譜飛船公司”的圖紙,蠟筆涂得滿手都是。
“爸爸當年也犯過傻。”沈逸風坐下,指著紙條,“十五歲那年,覺得王老板像個好人,沒查他紗廠的賬,就把張老栓讓我保管的半兩銀子借出去了。”
他摸了摸兒子的頭,“虧的不是錢,是沒守好‘先查清楚再出手’的規矩——
就像你買樂高,得先看說明書,別光看廣告畫好看,對不?”
沈澤攥著賬本,小眉頭皺成疙瘩:“那我下次投錢,要先問媽媽‘這個公司像不像王老板的紗廠’,對唄?”
林晚清端著銀耳羹過來,笑著補充:“還要看‘時間對不對’——
就像你上次找‘半夜三點貸款’,反常的事,多半有坑,哼!”
沈逸風點頭:“對,就像媽媽查銀行數據,反常的時間、反常的金額,都得打個問號。”
沈澤把賬本小心放回鐵皮盒,突然指著窗外的月亮:“爸爸,月亮每天都不一樣,是不是也有‘反常’的時候呀?”
張老栓拍著大腿笑:“這孩子,把金融用到天上去了!”
林晚清刮了下他的鼻子:“先把地上的賬算明白,再去管月亮,嗯?”
沈逸風看著兒子認真記筆記的模樣,忽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蹲在福源錢莊的柜臺下,張老栓也是這樣教他撥算盤的。
那時他覺得“風險控制”是老古董的嘮叨,如今才懂,這嘮叨里藏著金融最樸素的良心——
錢要暖,心要穩,賬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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