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無奈,只得躬身退下,還把劉慶的馬也牽住了。
朱芷蘅這才滿意地轉過頭,對劉慶甜甜一笑:“劉參軍,我們走吧。”說著,她款步向前,劉慶只得跟上,好在眾人看見他著官服,又挎刀,紛紛讓出一條路來,否則光是擠可能都要擠上好一會。
二人踏入大相國寺,寺內香煙繚繞,梵音陣陣,善男信女們虔誠地跪拜祈福。朱芷蘅從一旁的香案上取過一束香,雙手合十,默默禱告了一番,然后將香插入香爐。她轉過頭,看著劉慶,問道:“劉參軍,你不拜拜?”
劉慶微微搖頭,說道:“卑職雙手沾滿血腥,只怕玷污了這佛門圣地。”他畢竟是無神論者,可不會來求拜這泥胎。
朱芷蘅柔聲道:“劉參軍,你莫要這般說。你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守護開封,為了百姓。在我心中,你是英雄,這佛門慈悲為懷,又怎會嫌棄你?”說罷,她拉著劉慶,硬是將他拽到佛像前,遞給他一束香。
劉慶嘆了一口氣,接過香,學著朱芷蘅的樣子,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心中默默祈愿:娘,秀姑,你們在哪……
禱告完畢,二人走出大殿,朱芷蘅似是心情大好,邊走邊說道:“劉參軍,今日多虧有你,我心里暢快多了。”她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微風輕輕拂動她的發絲,更添幾分嬌俏動人之態。
劉慶微笑道:“殿下開心便好。”
朱芷蘅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期許,輕輕啟唇道:“劉參軍,昨日我們的交談還沒完,今日我們在園中走走吧?”說這話時,她微微歪著頭,眼中閃爍的光芒讓人無法輕易拒絕。
劉慶聽聞,瞬間作惶恐狀,連忙后退一步,躬身行禮,辭懇切地說道:“昨日卑職不知道是殿下,口出狂,但今日已知,自是不敢。”
朱芷蘅見他這般模樣,好看的眉毛輕輕皺起,仿若春日里微蹙的柳葉,帶著幾分嗔怪與委屈,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些:“你這人,真是的,我是真的很崇拜你的,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說什么卑職不卑職的,你日后就叫我芷蘅吧!”
劉慶只覺心里像是有一面鼓在猛烈地敲擊,震得他整顆心都亂了節奏,莫不是這丫頭……他不敢再想下去,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秀姑溫柔的面容,他在心中反復默念,我有秀姑了,我有秀姑了。強自鎮定了片刻,他依舊垂著頭,低聲道:“殿下,卑職不敢。”
朱芷蘅瞧他如此執拗,不禁瞪大了眼睛,臉頰也微微鼓起,惱道:“我不許你再說卑職。”
“不說卑職?在下,在下……”劉慶一時慌亂,語都變得結巴起來,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抬手匆匆抹了一把。
“你……劉慶。”朱芷蘅愈發氣惱,跺了跺腳道:“我欲待你為友,你怎么可這樣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