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聽了黃澍這番話,對他這個人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雖說結識的時間不算長,可在這人情淡漠的亂世,能得人如此相助,實在是難得。想到這兒,劉慶拿起酒壺,主動為黃澍滿上酒。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劉慶尚在睡夢中,就被外面一陣喧鬧聲硬生生地驚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聽得外面吵吵嚷嚷,似有許多人在高聲交談。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情不愿地起身,簡單整理了一下衣物,便下樓去洗漱。
驛站的院子里,仆人們來來往往,忙碌個不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火氣息。劉慶剛在水盆前蹲下,掬起一捧涼水往臉上潑去,冰冷的觸感瞬間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用毛巾隨意地擦了擦臉,還沒來得及將毛巾掛好,就見門外高名衡和嚴云京兩人的身影同時映入眼簾。這兩位大人今日皆是滿面春風,身著嶄新的官服,胸前補子上繡著的飛禽走獸在晨光下熠熠生輝,顯然是剛從外面回來,還沉浸在升官的喜悅之中。
劉慶見狀,忙快步迎上前去,恭敬地行禮道:“見過兩位大人。”說話間,他微微低頭,目光落在地面上,心中卻不禁泛起一絲酸澀。
昨晚與黃澍喝酒時,他已然得知了這次高名衡因統籌全局、堅守城池有功,被擢升為兵部侍郎,官居二品,不僅如此,還獲賜宅邸一座,金銀若干,可謂是恩寵有加。嚴云京亦是收獲頗豐,身為巡按御史,他在監軍與維持軍紀方面的作為得到認可,皇帝嘉獎他剛正不阿、監察有功,特晉升為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秩從三品,還格外開恩,準許他回鄉省親半月,以顯皇恩浩蕩。相較之下,自己至今仍前途未卜,實在是有些落寞。
高名衡走上前來,臉上帶著幾分歉意,抬手輕輕拍了拍劉慶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劉參軍,沒曾想到我們一同出來,如今卻只剩你一人回去,實在是有愧啊。我這兒有個想法,你若情愿,我愿保你來兵部任職。”說這話時,他目光看著劉慶,眼中滿是期許,似乎真心希望劉慶能答應下來。
劉慶心中一暖,他微微抬起頭,迎上高名衡的目光,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搖了搖頭,婉謝絕道:“高大人,多謝您的美意。只是我家在開封,至今家人下落不明,我實在放心不下,還得回去,盼著她們太平之后,能早日回來與我團聚。”
高名衡見狀,不禁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惋惜之色,說道:“那可真真是可惜了。”他心里明白,劉慶所非虛,這亂世之中,家人離散確實是最大的牽掛。只是他不知道,劉慶不敢答應還有另外一個緣由。史上高名衡這兵部右侍郎的位子坐不了多久,很快便會因病辭官回鄉。劉慶暗自思忖,若是自己答應了跟他去兵部,日后說不定也沒什么好日子過,倒不如另尋出路。
嚴云京這時也走上前來,同樣一臉惋惜地說道:“劉參軍既然如此說,我也不好再強行招攬了。我們此番前來,一是想著今日陛下定會對你有所表示,二來,也是為你踐行,你這一路回去,可得多加小心。”
幾人正寒暄著,院子里的喧鬧聲突然戛然而止。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傳旨太監邁著小碎步,急匆匆地走進驛站。那太監身著一襲華麗的太監服,腰間系著的玉佩隨著他的走動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手中捧著一道明黃色的圣旨,表情嚴肅,眼神犀利,一看便是來宣讀旨意的。“開封府劉慶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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