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微微一怔,隨即露出尷尬的笑容,說道:“兄弟所極是啊。我本以為開封城如今已是手到擒來,卻萬萬沒想到竟是如此難啃的硬骨頭。”說著,他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那人身后的幾百號人,繼續說道:“兄弟,你們就這么幾百號人,難道不怕開封府軍出城圍剿嗎?”
那騎手不屑地撇了撇嘴,滿臉自信地說道:“現如今開封自顧不暇,自保還行,但要他們出城,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我等幾百號人在此鎮守,綽綽有余。”
劉慶看著那幾十匹膘肥體壯的戰馬,這些戰馬在陽光下閃爍著油亮的光澤,這些戰馬想必是闖王軍隊從官軍手中繳獲而來的,他對這些戰馬心里有些火熱。
想自己這兩萬來人的民團,馬匹就區區幾匹,還是陳永福考慮到斥候的機動才給予的,而這些馬也完全比不上這些流賊之馬。劉慶不動聲色地對那騎手說道:“兄弟,我們借道一事,還望行個方便。”
騎手指了指一旁的小路,說道:“你們只可從外邊經過,不得進入鎮中。”
劉慶微笑著點頭,說道:“好嘞,我這就給我家將軍說一下。”
隨后,劉慶策馬回身,來到張城西身邊,低聲而堅定地說道:“一會,我們從鎮邊經過之時,你立刻讓人把他們全剿了。記住,一定要把馬活著留下來。”
張城西微微皺眉,面露難色地說道:“喏,不過這馬要活的,還真不太好辦啊。稍有不慎,就可能傷到它們。”
劉慶嚴肅地說道:“不光是要活的,還盡量不要讓它們受傷。有了這么幾十匹馬,我們便能擁有一點機動力量,不至于全軍都是步卒。”
張城西連忙點頭,說道:“大人,這我自然明白。我定會想盡辦法,保證馬匹毫發無損。”
此時,朱仙鎮的土墻上站著些許人馬,他們手持弓弩,神色緊張地注視著下方的隊伍。而張城西這邊,也讓火槍營迅速做好準備。
當劉慶的民團隊伍通過半數時,前面的隊伍突然如潮水般反身向朱仙鎮沖了過去。闖王營的守衛們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頓時亂作一團。他們驚恐地呼喊著,想要組織抵抗,可區區幾百人,面對這兩萬余人的大軍,無疑是以卵擊石。就在他們慌慌張張地回身欲跑回鎮里時,整齊列隊的火槍營毫不留情地開火了。
“砰砰砰”,槍聲如爆豆般響起,硝煙瞬間彌漫開來。闖王營的守衛們在槍林彈雨中紛紛倒下,慘叫聲不絕于耳。劉慶看著被擒回的流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說道:“派人將這些人送回開封。”
被擒的流賊一臉絕望,聲音顫抖地問道:“你是官軍?”
劉慶沒有理會他,徑直進入鎮中。他心中悲嘆,沒想到在開封的眼皮子底下,這伙人竟然還能將朱仙鎮占據如此之久。看來李自成對開封這座城市,依舊是念念不忘、不死心啊。
劉慶下令收集這伙人的軍需物資。雖然收獲不多,但好在得到了那幾十匹珍貴的戰馬。可惜的是,在剛才的混戰中,還是有一匹戰馬不幸被流彈擊中。劉慶看著那匹倒下的戰馬,心中雖有些惋惜,但還是果斷地說道:“埋鍋做飯吧,把那匹馬也燉了,分下去給所有人都沾點葷腥吧。”
張城西笑著對劉慶說道:“大人,就這么一匹馬,分下去也分不到啥。這群賊胚,何必對他們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