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城墻上,劉慶所承受的壓力也絲毫不輕松。雖然他曾經歷過開封守城,但那時他并未直接參與守城指揮。
如今,他作為監軍,要親自承擔起守城的重任,而且還沒有主將可以依靠。好在這些日子,他對團勇的兵器進行了充足的補充,弓弩箭矢都準備了不少,更別提那威力巨大的開花雷,這無疑給了他和守城將士們極大的信心。
丁三站在劉慶身邊,望著城下蠢蠢欲動的敵軍,疑惑地說道:“大人,你說這劉宗敏毫無攻城準備,卻在這里叫囂著要攻城,他到底想干什么?”
劉慶神色平靜,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淡淡地說道:“這也是河南無人能與闖賊抗衡的原因之一吧。他確實有些自大狂妄,但不得不承認,他也有自大的資本。這些年,闖賊一路勢如破竹,鮮有敵手,讓他養成了這種驕縱的性子。”
丁三微微皺起眉頭,輕聲問道:“大人,您說此戰我們能勝嗎?”
劉慶轉過頭,看著丁三,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此戰必勝!若連這毫無準備的劉宗敏都打不過,那我們這些日子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丁三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一臉期待地說道:“若此戰能取下那劉宗敏的人頭,朝廷肯定會對我們封官晉爵吧?說不定大人您就能飛黃騰達了。”
劉慶瞟了他一眼,沒有去打消他的希望,只是敷衍地說道:“或許吧,不過我們先與之較一長短再其它吧。”
丁三稍微湊近了劉慶一些,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說道:“大人,您家的小娘子想上城來陪您,您準還是不準啊?”
劉慶聽了,立刻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還好意思問?我若不嚴令禁止,你恐怕都能帶著她到城墻上來游玩了。你做事能不能有點分寸?”
丁三笑著撓了撓頭,說道:“大人,我這不是看她是您的女人嘛,想著她擔心您,想讓她來陪陪您。”
劉慶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日后不論是對何人何事,都得按軍規行事,否則我怕你犯下大錯,到時候連我也保不了你。”
丁三對劉慶那是忠心耿耿,可他有個弱點,就是凡是劉慶喜歡的、在意的,他就會想盡辦法去滿足,從來不管什么規矩不規矩。丁三滿不在乎地撓撓頭,說道:“大人,有您在,我還怕什么?您肯定會護著我的。”
劉慶神色嚴肅,淡淡地說道:“丁三,你記住了,雖然目前看來我有些權力,但這些都是過眼云煙,轉瞬即逝。我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丞,而且……還貌似被人算計了。”
丁三聽了,滿臉吃驚,追問道:“被算計?大人被何人算計?我看大人現在不是挺好的嗎?要兵有兵,要權有權。”